跟教室里重新编排座位不断更换同桌一样,这个学期的寝室成员也打散重组。都是一个目的,为了四年中专生活中全班48位同学之间更深入地了解,便于“志同道合”者建立青春期间“万古长青”的友谊。
甄亦凡分到了212室,室友包括唐卫华、侯永刚、高志扬、赖彦昌和付文清。巧合的是,除了甄亦凡稍微高点外,其他几个人个子都有点矮,共同点是都喜欢运动,尤其爱好篮球、排球运动。特别是高志扬和侯永刚两个不太高却场上特别凶猛的家伙,抢起球来简直拼了命一般横冲直撞。甄亦凡刚开始入学时还能打上主力首发,后来因为过多的时间泡在“诗歌”梦想里,一年多来此消彼长,也就逐渐淡出班级篮球队主力首发阵容,倒是身高不占优势却场上如“猴子”般灵活的侯永刚和“拼命三郎”敢抢敢跑的小个子高志扬打上了主力队首发阵容。当然每天早晚的练球是他俩必不可少雷打不动的习惯。这个学期,“猴子”侯永刚担任体育委员,加上两个人又是篮球排球主力队员,寝室还有3名替补队员,一个寝室可以组成一支力量不弱的球队。
开始几天,各练各的。最先起床的甄亦凡出门去桔园跑步,一如既往。高志扬和侯永刚随后下床去球场练球。学校操场不大,只有两个球场,去迟了就没份,各班有些喜欢锻炼的常常早上起床抢占球场。“噼哩哐当”的起床时也没个轻重,时常将其他几个人从梦中惊醒,一时也无睡意,只好也跟着起床锻炼,或跑步或打球。
“起床啰,起床啰”体委兼寝室长侯永刚一骨碌从上层床上翻下来,一边□□衣服一边喊高志扬。还不到六点钟,外面才麻麻亮,他也顾不上吵醒别人,只是一个劲地催高志扬,稍微迟了球场就被别个班占去了。“天还没亮,又把我吵醒了”,唐卫华迷迷糊糊中嘟哝了一句又翻过身睡去。赖彦昌也被吵醒了却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爬起来,高志扬倒是飞快地起床穿衣,就着脸盆里的水抹了一把脸,连刷牙都顾不上就飞奔操场占场子去。“吵醒了又睡不着,死猴子”,几个翻身却再无一点睡意的付文清骂骂咧咧地穿衣起床,和赖彦昌在卫生间洗漱后也往操场跑去。这么早,教学楼大门都没开,也只有陪他们练球了。
一个星期都是如此,付文清不禁有些烦了。星期天晚上他把这个话题提了出来,“侯永刚你和高志扬、甄亦凡几个早上起床我不反对,能不能不要老是弄那么大的动静,每次都吵醒我们。”“也是的,动静那么大,吵醒了再睡又睡不着”唐卫华也插了一句带点儿埋怨。“我今后小声点”,甄亦凡接了句。“我倒是看大家都练球也不错啊”,高志扬的语气有些喜悦。“要是去迟哒就搞不到场子哒,这个学期篮球赛、排球赛都有呢”,刚上任体委的侯永刚有些担心自己的“政绩”。“反正都是喜欢锻炼的,还不如都早点起床去占场子呢”“也是的,咱寝室6个人2个主力3个替补都可以组队了,排球加上唐卫华也可以组一支队。我们多练一练,也许能搞出一些名堂呢”,甄亦凡提了个建议。“可以可以,我赞成!”高志扬第一个表态支持。“老甄这个想法好,付文清、老赖,你们感觉怎么样”侯永刚问。“反正早上老是被你们弄醒了又睡不着,干脆就加入球队锻炼得了”,付文清表示同意。“你呢?老赖”“你们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讲的呢?”赖彦昌有点无奈,只好应承下来。“你们都组队了,我呢?”见没人提到自己,唐卫华有些急了。“你自然也要加入啊,我们6个人刚好组成一支排球队啊”,体委侯永刚自是心花怒放。“就这么定了”,大家纷纷发言表示赞同。“取个名字,甄大诗人”,侯永刚又转过头问甄亦凡,“篮球、排球队员按讲有身高要求,我们却不占优势,只能练好弹跳力弥补了,要不干脆就叫‘212特别登高队’怎么样?”。“除了练球技,重点就锻炼弹跳力,这个好”高志扬表态赞成,“要的”“不错”“这么定了”。一个晚上,劳二班“212特别登高队”诞生。
第二天一早,不用哪个喊,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翻身起床。那速度,和军训集合相比也不承让,还要求甄亦凡放弃去桔园跑步的习惯,全寝室6个人一个不少地赶到操场练篮球。排起队,一个个从球场中线往篮下跑去起跳摸篮板,在还有些黑漆漆的操场上练习弹跳力。慢慢地天亮了,大家就排队练习定向投球、三步上篮和运球等基本动作,最后则是3人一队半场对攻,直到学校起床铃声响起后才返回寝室换衣、洗漱、出操、上早自习。
和长跑练习一样,最难坚持的就是第三个星期。开头一个星期大家新鲜感十足,兴致颇高,起床都争先恐后争第一。第二个星期就感觉一般般了,觉得不过如此。第三个星期赖彦昌和付文清开始睡起懒觉来,每次都要人催才极不情愿地爬起来,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面,阴一个阳一个赶到操场,练球也毫无激情。眼看着成立才半个月的“212特别登高队”面临“解体”,寝室长侯永刚自然是心里很急。好在其他人还不错,到底是坚持了下来,赖彦昌俩人勉勉强强地跟着大伙一起,也不好意思退出去。为激起大家的兴趣,侯永刚对训练的“科目”也进行了调整,一三五练篮球,二四六练排球,星期天睡早床休息。可总觉得队伍“温吞水”一样,毫无开始时的激情。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段羽菲身上。这一天早上,一直在桔园练习排球的段羽菲无意当中来到了球场。因为以往劳二班没人愿意早早起床占球场,因此球场也就没有劳二班的尤其是女生的份。女生爱干净,起床后要先洗漱一阵才出门,不象男生那么不讲究。等女生忙完洗漱去操场时早被别班的男生占完了场子,因此她尽管经常早起练排球,却也很少去操场那边。这天也是因为排球滚落到了操场边她跑过来捡球,才发现球场上212室6个男生在练球。“你们今天起得这么早啊,还抢到了球场”,段羽菲吃惊地和他们打招呼。“我们这个学期开学来天天都占了场子啊!”侯永刚生怕别人不相信还补了一句“每天天不亮我们就来了”。“天不亮怎么练球呢,也看不明白啊?”段羽菲有些不解。“来迟了,球场就被别个班占去了”高志扬解释,“天没亮我们就练习起跳摸篮板,我们寝室成立了‘212特别登高队’,专门早起抢球场,天亮了就练篮球和排球。”边说还边跑到篮下跳起来“啪”地摸了一下篮板。“那我们以后就有场子练球哒!”段羽菲有些欢喜地鼓起掌来,“我去叫严琦和欧阳她们”,说完抱球转身跑开。一会儿后,欧阳、林依婷、严琦、皇甫静雯几个起得早的女生都跑来了,大家一起在半个球场上奔跑忙碌起来,或拍打篮球,或练习垫排球。一时间,男女生的欢呼声,响彻操场。
这个早自习,“212特别登高队”成为同学们争相议论的话题。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何况不是干活而是锻炼身体和球技。班上女生的加入,自然激发了212室男生的青春荷尔蒙。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牛气冲天地争先恐后到球场上占场子,激情满怀地等待稍后起床赶来的女生同场“搓技”。练习时球场气氛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清、沉闷,而是充盈着欢快的男女生喝彩声、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