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中洒在温妮的身上时,“它”还有些迷茫,温暖的光让她的意识渐渐回归。
温妮回归成为了一条蛇,此刻盘曲在一棵枯木上,密密麻麻地缠在身上的是绿色的藤蔓,细长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棕红色的光泽。
“这一切都不对劲。”温妮喃喃道,但伸出的只有一条分叉的蛇信子以及“嘶嘶”的声音,一个月前醒来“她”就变成了“它”,让她偶尔会怀疑:那个关于“温妮”的一切,都只是“它”做的一场梦而已,只是现在梦醒了。
那曾经的一切回忆又那么真实,苏珊娜抚摸在她脑袋上的温暖双手,雅各布火热的吻落在她脸颊的触感都无比清晰地落在她的脑海,她一遍遍的反驳着:那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
意识到这不是梦的温妮,开始往森林的四周扩展地图,但一个月的探索让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她离不开这个森林。
以她醒来的那个地方为中心,以蛇身为丈量,她被困在了大概以最初的100个蛇身为半径的圆里,圆的外围就像被罩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她无法打破这个玻璃罩,起初她奋力的去撞击直至晕厥,都没能破开一丝的裂痕。
等养好伤再去撞击边缘,就会有无数的藤蔓缠绕上来,将她禁锢在原地。
隐形的玻璃罩除了把她隔绝在内外,其他生物都被隔在外面,这里就只有植物和水汽,她能看到玻璃罩外的树枝上鸣叫的鸟儿身体里流动的温热血液,伸出蛇信能感受到不远处昆虫与动物的气息,但她出不去。
明白自己无法出去的温妮,不再鲁莽的横冲直撞,被关了一个多月,她只是有些寂寞。在边缘,至少她能感受到活物的气息,而在她活动的中心除了参天的巨树、蕨类植物与花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活物痕迹,甚至泥土里的连蚯蚓都没有,仿佛是另一个只属于植物的次元。
看够了外面的光景,她摆动着尾巴往中心撤去,她要去找个潮湿的地方盘起,她感觉我感觉自己又要蜕皮了。
温妮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蜕皮,身躯也在逐渐的变大变强,这也是她开始冷静下来的原因,她相信她离开这个困住他的空间,只需要一点时间问题,按照她现在的生长速度她要不了多久就能撑破这个空间。
伴随着着温妮离开空间边缘,身上紧紧缠绕的藤蔓渐渐松开,仿佛随着她情绪的平静而变得柔软,在掉落在地之前变成点点绿色的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周围的树木沙沙的摇晃着似乎在拼命吸收着空气中的养分。
潮湿的水洼旁,温妮的蛇身剧烈的抽搐着,潮湿的鳞片间渗出带血的粘液,借助着旁边一根尖锐的树杈,她露出自己奶油色的柔软腹部蹭过时,将半透明的蛇皮挂在上面,然后缓慢而小心翼翼的继续往树上攀爬,等力竭时便垂下蛇头休息一会。
许久一张完整而透明的蛇皮挂在了树上,水洼旁边是其他薄若蝉翼的蛇皮,大小不一,风吹动时,时间久远的小蛇皮还被吹散在空中。
蜕完皮的温妮是疲倦的,但她还是努力的攀爬到了那棵最大的大树上,她想要晒晒太阳。
温暖的阳光能让她因蜕皮后缓缓变大的柔软身躯变得坚硬一些,同时缓解一下身体剧烈的疼痛。
盘曲在最高的树杈时,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光照耀在棕色的鳞片上泛出温柔的光泽。
将蛇头放在一个舒适的位置,她闭上眼开始回想曾经的一切,沉入黑暗时,她的脑海里还是雅各布那张坚毅而染满悲伤的脸,苏珊娜和他不知道怎么样了?原本的自己是已经死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