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新的伞一看就不一般,仅仅是刚才打纸人的功夫,就展现出既可防御又可进攻的两种状态。
伞面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坚韧耐磨,四周的扇骨必要时还会伸出利刃,一看就是一个价值不菲的上品法器。
不仅唐新的伞,华木青的双剑越皎也发现那并非俗物,打斗时竟然还会闪出电流。
果然,有钱人出门在外带的东西都是值钱的。
一想到这儿,越皎感觉自己之前给林霁炫耀的铁锹除了便宜和量大好像也没什么优势了。
解决完纸人,唐新跑到门口,外面早已没了钟元丰的踪迹。
“他不见了。”唐新回过头:“现在怎么办?去哪儿找?”
华木青和越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明器店。”
*
颜婆婆的明器店钟元丰来过多次,他抄了条近道轻车熟路跑到门口。
明器店依旧开着门做生意,钟元丰一口气跑进去,反手关上门:“他们发现我了。”
“那怎么办?”颜婆婆焦急地从柜台后走出来:“你要不先出去躲躲。”
“来不及了。”钟元丰摇摇头,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颜婆婆:“按照你的要求,油灯一直没熄灭过,已经燃了三天三夜了。”
将门从里面锁上,颜婆婆带着钟元丰走进后院。
刚一踏入,钟元丰一股淡淡的油灯味。
穿过院子,两人来到一间较为隐蔽的小房间。
打开门,油灯的气味更重了。
钟元丰走进去,在一张供桌前跪了下来。
供桌上,摆放着几十张用黄纸朱砂写下的生辰八字,供桌的两边,各摆放着一只碗。
碗里放着白米饭,米饭中混合清油。油十分多,完全淹没了米饭几乎快要溢出来。
而清油上面,插着两根灯芯,灯芯上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烛火点饭,这是钟元丰在一本古籍上看见的秘术,据说能够邀请一些鬼魂来相聚。
钟元丰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秘术,起初也不太相信,可是现在颜婆婆说油灯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熄灭,并且碗里面的清油也没有半点减少,这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做成功了。
除了供桌,房间的两侧还放着很多纸人。
这些纸人全部都是姑娘的模样,并且都被点上了眼睛,有一些钟元丰还被钟元丰故意在眼睛下面画了道血痕,看起来又逼真又凄惨。
不过钟元丰要做的远不如此。
钟元丰双手合十,闭上眼对供桌默默念出一串咒语。
忽然间,屋外吹起一阵凉风,打开的门被风吹的关上。
颜婆婆只觉后背一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元丰,你真要这么做?”
咒语念完,钟元丰睁开眼:“婆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准备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全部滴在了碗里。
*
另一边,越皎一行人气冲冲地朝明器店走来。
唐新火冒三丈:“真没想到啊!钟元丰那小子看起来窝窝囊囊的,暗地里算计了我们所有人。”
“其实从在郁山镇见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步入他的圈套了。”越皎冷笑道:“什么神罚,什么药神,这不过都是他的一片之词,怪就怪我们太过相信他。”
“可是他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啊!”木槿不解道:“而且郁山镇也确实死了很多人。”
华木青淡淡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唐新:“简不简单,先把钟元丰抓到再说。”
说话间,前方迎面走来一群人。
赵镇长站在人群中,突然看见自己找了几天的人出现在眼前,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他对身后的人下达命令:“给我抓住她们。”
唐新本来就在气头上,刚才的架还没打够呢,现在又冒出一群。
她顾不上华木青的警告了,掏出法器既要开干,好在被华木青及时按住。
“他们都是受钟元丰挑唆,都是无辜的,别和他们纠缠。”
说话间,华木青已经拉着唐新钻进旁边一条小巷。
越皎和木槿紧跟其后,跑了好一阵,身后的脚步慢慢消失,她们这才得空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师姐,为什么非要躲着他们。”唐新喘息道:“他们不怀好意的要动手,我们就不能抵抗吗?畏畏缩缩的成什么样子。”
神霄宗的少主,沧澜山的大师姐,被一群普通人拿着棍子这样追赶,华木青心中何尝不委屈。
只是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唐新还要说什么,华木青厉声打断她:“唐新,沧澜山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唐新不说话了,瘪着嘴把头转向一边。
意识到自己言语过重,华木青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刚张嘴想要道歉,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