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说这些就见外了哈。”谢宛之一把揽住她的肩,说道:“这才多大点事啊,小意思。”
陆蒙面露赞赏,期待地看向她:“您可真是当代雷锋啊。话说这位雷锋同志,明晚我值日,您看……”
“去你的!”谢宛之抄起一本书,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要是男人你就该说以后我们的值日你都包了。”
陆蒙一边闪躲,一边大言不惭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人了。这位同志,小生今年才17,还是男孩子一枚呀。”
“呕,你恶不恶心。”谢宛之和辛文华同时发出一声干呕。
见话题已经完全跑偏,展新月也没再坚持趁着他们闹腾,顺势从她胳膊里逃了出来,往边上坐了坐,继续做她的题。
没想到谢宛之又坐了一阵,见时子骞一直没在,干脆从一边绕过去,在他位置上坐下了。
她撑着脸,长叹一口气:“好想坐你们这边来啊,我那片一点意思都没,晚自习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辛文华说:“你坐不坐过来有区别吗?你哪个课间没往过来凑,跟屁股长新月桌子上了一样。”
谢宛之横他一眼:“什么意思,不欢迎我是不是?”
辛文华笑一笑,改了口:“我哪敢啊,我十分欢迎。”
“这还差不多。”谢宛之哼了一声。
辛文华又说,“可惜光我欢迎没用啊,你要真想坐过来,你就去跟那位讲讲,和他换个位置,跟新月做同桌呗。”
自从上次他上次议论时子骞疑似被人家撞见以后,他最近提起时子骞都谨慎得很,连名字也没提,只说话时朝着展新月旁边扬了扬下巴。
“换位置光他同意有用吗,老周又不会同意,少说点废话吧你。”谢宛之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那天以后心里有鬼,坐人家前面就浑身不自在,巴不得他能换到别的地方去。”
辛文华“切”了一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早就忘了那事了。”
他转了回去,片刻后又扭回头:“他那天根本就没听到,我有什么可心里有鬼的。”
谢宛之不理会,咧着嘴嘲笑他。笑了一会,突然听见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让一下。”
她连忙站起来,让开时看见辛文华回过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几天展新月的手已经好了大半,趁着明天周六可以去医院去夹板了。
许慎今天果然没有再过来,睡前展新月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心里浮起另一件事。
这两天她面对时子骞时都尽力装作无事发生,原本她想着先从谢宛之那打探清楚两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再去研究对策,可惜那天问过之后不仅一无所获,还让她更茫然了。
于是这事就这么被一拖再拖了。
她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看到别人难过心里也总会跟着不舒服,每每想起那天时子骞的表情,心里都会浮起微妙的痛感。
还是要想想办法,把这事解决掉才行,否则她始终不能安心。
她仔细过分析了这几次时子骞说过的意味不明的话,推测两个人可能有点什么过节。
她重生后实在是记不得多少高中发生的事情,情绪又一直在许慎身上,也许是无意识说了些什么话伤到了别人。
在黑暗中又思索很久,她终于下定决心:那两次她因为搞不清楚情况,回应的很含糊,这样很不好。不管怎么说,如果是自己做错了事,还是好好跟别人道个歉吧。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非说起来能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呢,她昨天又帮了他,想必他还是能谅解她的……吧?
思及此,她干脆直接打开了灯,翻身下了床。
当面道歉难度太高,她很怕时子骞到时候又问些什么奇怪的话让她答不上来。
她决定给他写一封道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