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迹部景吾国中毕业那年,前去参加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场集训——U17,他作为日本代表队的国中生队长,见证了最为精彩魔幻的赛事。这场参加人员众多,涉及范围最广的比赛,直接影响了他之后的人生轨迹。
父母曾与他简单商讨过之后的人生,而迹部景吾给出的答案是:“这是本大爷最为期待的比赛,就由他来决定之后的道路吧。”毕竟那年的盛夏,过于炙热,被网球一度点燃的时光,耀眼的犹如恒星坍塌般刺眼。
迹部自去了集训后,就鲜少与外界联系,由于封闭式集训,他一度没能与她取得联系。甚至在比赛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迹部都无法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澳大利亚那炽热的阳光,直至沉落,网球的梦想在赛场上终究取得了最为满意的结果。领导着众队员走向全国巅峰,这种范围已经由他带领下,走向了世界巅峰。
那个国中最后的暑假,迹部所在的日本队无疑赢下了德国队,他见证了最好的朋友和对手的比赛,自己也无悔于这个赛场。他现在都记得当时喧闹不已的球场,众人欢呼着庆祝着,举着越前在庆祝胜利,他还记得手冢认可的目光,当时的一切都刻进了DNA里,他时隔多年都依旧记得。
那天澳大利亚炽热的阳光,湛蓝而高远的天空。
永不迟到的庆功宴到来,在澳大利亚清香的草地上,迹部转着无酒精香槟,看着面前流光溢彩的画面,伙伴们热情洋溢的笑脸和为比赛庆祝的热烈氛围。他下定决心前去英国主修经管学。迹部抬手招来管家,在如此的欢聚时刻,他向父母报备了此刻场景和之后的决心。
远处一阵喧哗,原来是跨海大桥上的节日烟花绽放,用来庆祝这精彩绝伦的比赛,迹部发愣之际,忽然回想起了那个小镇上的烟花祭,这时身侧的管家还未离开,似是觉得时机到了,才和迹部说道:
“景吾少爷,安吾小姐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据追问,是和家人去欧洲照顾外祖母了。”
空气里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弥漫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硝烟味。
“嗯?差点忘了,她有说何时回来么?”一股难言的别扭之情蔓延开,迹部只好言语含糊地询问。不过几个月未见,他已经叫不出她的名字了,那个少女的身影似乎也逐渐模糊,被一片纯白覆盖,快要看不清容貌了。
“少爷,安吾小姐家人说小川手术后为了确保痊愈已经送去欧洲了,之后也会在那里完成学业。”
他莫名心堵,摇晃着喝了口香槟,许久才沉闷地说:“什么时候去的,竟无人告知本大爷。”
“集训伊始。”
迹部虽有些不悦,却还是摆手让管家退下了,没再细问,怕问多了就会图穷匕见。夏日流光在他眼中流逝,迎着澳大利亚温和的晚风,迹部一时有些失声,他仿佛看见了那晚绚丽烟花下,沉寂了的少女。
安吾当时是有说些什么吧?当时说了什么?……他怕不是迷糊了,安吾不会开口讲话,也听不到他烦躁的心跳。
迹部哪里不知管家这段话的暗指,安吾莫里在金泽莫川大病痊愈之际就把他这个工具人抛下了。
可笑他还试图改变,同情安吾莫里的哑疾和遭遇,把她留在身边试图让她没那么悲惨,果然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管家看着自家少爷神情的变化,踌躇了很久,还是开口慰藉道:“少爷,安吾小姐无法决定这种事。”
“好了,退下吧。”
少年甩了甩刘海,把烦心事尽数抛之脑后,再次抬起头,已经不见丝毫阴翳。转身投入到和队友们的聚会中尽兴玩到很晚。
可那天迹部却很久没有入睡,他洗浴后坐在别墅的阳台上,看着倾泻的月色,柔软地铺撒在身上,犹如眷恋而缱绻的亲吻,他不可自己地回想起安吾的点点滴滴,白日里被他抛却的往事,此刻尽数把他淹没。
迹部试想着安吾换人如换衣,可这种想法每每进行到这里,他就不自主回想起第一年的白情,似乎只是多看了一眼某个仰慕者送的巧克力,在白色情人节结束后的第二天,迹部座位上有了份分外显眼的包装盒,他问询过安吾,安吾表示这只是对会长的慰问。之后每年都是如此,他俩例行公事般,互相检查对方收到的信函礼物,在开始工作前,迹部会特意把一醒目的盒子,递到她手里。
亲自送礼物简直太不像迹部的风格了。
她记得他握拍的手感,有空就会帮忙缠胶带,拍子护养,甚至哪款香味的香薰,都会默默付出改变。迹部还看到过安吾悄悄穿过他的球衣,攥着衣摆,不知为何涨红了的脸。
如果是演戏……也太真了吧。
这种回忆有太多,迹部之前习以为常的往事,此刻都成了阻止“恨意”滋生的触手,可正巧也是这些回忆,与现下的冷清作为对比,迹部不得不停止这段无疾而终的回忆。
安吾不过是迹部景吾少爷生命中没有任何色彩的路人,他投之以目光都是平民的奢侈之举。不过两年而已……
这个插曲很快就翻篇了。
很快。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