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利涅斯的声音并不响,却好像有种诡异的魔力,能够让人跟随她的指令行动。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隐藏在人群后面的人。
表面上,这使厄利涅斯对于普威特的惩罚,但实际上,只有她和指使普威特做下这件事情的人知道,这是一个警告。
……
普威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感觉大脑一片混乱,那个疯子……
意识苏醒的同时,尖锐的疼痛蜂拥而至,让他下意识蹙了蹙眉,一瞬间牵扯到脸上结痂的伤口,瞬间,就有崩裂的迹象。
当他伸出手摸上自己的面颊时,粗粝的触感让他一瞬间僵住,更重要的是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他转动着眼珠,自己的双脚被咒语束缚在吊灯上,承载了一晚上重量的吊灯显然濒临极限。这一刻,普威特是真的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听父亲的劝告,非要去招惹那个疯子。
但他也恨,他恨厄利涅斯,明明是和他一样的身份,乖乖当个平庸的、不引人注意的角色不好吗?
凭什么她能够拥有那样天赋?
当然,现在占据他全部身心的是恐惧——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的做处这种事情?她难道不怕吗?
不过普威特很快就连恐惧的余韵也没有了。
“砰!”吊灯连带着他一起掉了下来,感受到剧烈疼痛的一瞬间,他的意识陷入一片昏暗。
在普威特被级长送入医疗翼之后,邓布利多终于有时间与厄利涅斯闲聊。
透过那副眼镜,厄利涅斯无法得知对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将普威特摧残至此的罪魁祸首,不过她并不在意对方会怎么看她。
她只奇怪,如果对方知道,那么此刻又是怎么做到面对一个凶恶的存在,他是怎么做到笑呵呵地吃着黄油曲奇的?
——这种酥性饼干太容易掉屑,厄利涅斯就看到好多他雪白的胡子上面也沾了不少。
这样子看起来真不像个老人呢,与传闻中博闻强大的最强巫师更是相去甚远。
“噢,厄利涅斯,你为什么不吃?今天我准备的是黄油曲奇,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恐怕这一碟只够我一个人吃。”
“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爱吃甜食。”
“好吧——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口味,如果有下次的话,我希望能让你在校长办公室尝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许这会让你放松一些?”
“……”厄利涅斯的生活当中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原本她应该纠正对方,自己并没有不放松。但她没有这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吗?”
“不是。我不知道叫什么。”
厄利涅斯只在那只兔子不见的时候吃到过——那是瑞尔西斯亲手做的兔子形状糕点,为了安抚她。但其实厄利涅斯并没有什么感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感觉。
但是……在邓布利多的问题下,她莫名想起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