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长长叹一口气,笑容多了丝无奈。
她想有些话她再不说出口,某个小蘑菇就要把自己缩起来了。
“不会可以学,学不好也不要紧,没有人天生就那么强大,你要学会接纳自己的不完美。”
“应明烛在做我学生之前,可是连机甲都没摸过,但她能有现在的成就我一点都不意外,这是她该得的。”
“你知道我之前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应惜年摇摇头。
“应明烛可是我的学生!”
她的眼里带着满满的欣慰,在提起“应明烛”时的确是自豪又骄傲的。
“所以,孩子。”温柔的手掌落在头顶,带着怜惜之意。
“别再贬低自己了,你已经很厉害了,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很辛苦吧?”
应惜年想,一定是易感期让他的情绪变得敏感了许多,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的想要落泪。
明明当时面对铺天盖地的骂声都没觉得如此委屈。
……
易感期期间,应惜年一向是习惯自己一个人度过。他晕针,所以每次都不打抑制剂,全靠意志力撑过去。
无非是痛一下晕一下,忍一忍就好了,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他害怕信息素外溢会影响到顾怀远,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波动,所以并没有回到婚房,而是把自己关在了以前住的房子里。
晚上八点,顾怀远才回到家,他本以为应惜年该等着急了,毕竟他之前给对方的终端发信息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回。
他还带了一块小蛋糕,为了弥补自己今天回来的晚了。
可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灯都是小9开的。
顾怀远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小9,而对方则给了他一张熟悉的便利贴。
“有事出去三天,勿扰。”
顾怀远拎着小蛋糕,毫不犹豫地出去逮人了。
等到了应惜年的家,顾怀远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属于S级Alpha的精神力波动。
因为扩展范围很广所以能被轻易察觉到。
可是应惜年的住所为什么会出现S级Alpha?
顾怀远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可能,最后定格在那一幕。
他那好不容易才被压下去的忮忌心再次翻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闯入Alpha的领地时,满屋的信息素几乎冲散了他的理智,险些要沦为被欲|望支配的所有物,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占有他”。
好甜。
大概比蛋糕还要甜。
处于易感期的Alpha是最脆弱的,只要抓住他,咬住腺体,再注入信息素,那样他就会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但是不能这么做。
“他会讨厌你的,你知道的。”顾怀远喃喃道。
他像是在与内心深处的自己对话,因为触及到了尘封的记忆,所以不敢靠近。
顾怀远慢慢走到床边,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行动缓慢,连这样短的距离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床上的人闭着双眼,额头上溢出汗珠,黑发一半都是湿漉漉的贴在额前和脸侧,一缕一缕乌发倒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又因为易感期的原因白里透着红,嘴唇却没什么血色,好似一个被夺走了所有活力与精力的落水小猫。
只能可怜兮兮的缩在被窝里,忍受着易感期所带来的疼痛。
连反应力都比平时慢半拍。
等到床边多了个重量,应惜年才缓缓睁开了双眼,手抓着被子想往上拽却拽不动,只得将自己又往里面缩了缩,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应惜年频繁地眨了眨眼,碎发进到眼睛里让他有些难受,可又实在提不起劲去拨走。
“以为你又跑走了,来抓你。”顾怀远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将头发拨开,伸到一半又瞬间停住了,用眼神询问着对方的意见。
应惜年往他的方向侧了侧头。
碍事的头发终于被拨开,应惜年睁着双眼与面前的人对视。
湛蓝的双眼如同一汪春水,望着你时是正在缓缓流动的。
眉心的红痣则更添一丝韵味,眼睫轻眨间好似在心尖上点了一颗朱砂。
擦不掉忘不了,像是刻了上去,非要将心脏剖出来挖掉那一块方能善始善终。
可顾怀远所求的从来都不是善始善终。
他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与之缠绵。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