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怜懒得听他解释,他搞不懂养尊处优的人在这凑什么热闹
“那是开水房,眼瞎吗?”
你一言我一语引起不动声色的围观,不少人竖着耳朵在偷听新邻居争吵,有的直接看过来,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什么了。
曲宽彦大庭广众之下被骂脸色难看,关怜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关心,只有对他的反感。
曲宽彦扯开嘴角费力朝关怜笑笑,“我没注意到。”
水桶里的水也满了,曲宽彦拎着水桶默默地回到房间里。
这一桶水用完后,打扫得差不多了,关怜在做最后的收尾。
曲宽彦在收拾关怜带来的课本习题册试卷,这上面没有漏掉任何一题,每错一题一旁都有反思和标注。
曲宽彦打心底里钦佩关怜,每一笔字迹,每看一眼,心里的感觉就越发强烈,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好了。
仿佛能站在关怜身边,就是他的骄傲,即便关怜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他也没那么在意。
关怜收拾结束了,站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不想穿着脏衣服碰到床,房间内只有一个凳子在曲宽彦旁边,环顾四周现在就差回之前的家里去拿东西了。
台灯,被罩,盆什么的,一想到这,无措地心情就蒙上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怎么了?”曲宽彦摆好书看着关怜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怜回过神,让曲宽彦走。
“你今晚不跟我回去?”
关怜摇头,他后天一大早就去接杨玉平,这已经能住人了,已经是他的家了。
曲宽彦脸色垮下来,“我手受伤了,你晚上不陪我吗?”
“我…….”
“你还缺什么,我让李伯取。”曲宽彦像是知道关怜在想什么,问道。
关怜想说的话堵在嘴边,犹豫之间,对方已经拨通了李伯的电话,眼神询问关怜,最终关怜在注视下把要的东西罗列出来。
两个人走之前,关怜强硬地要求要把李伯拎过来的被子带走:“带走,她会发现的。”
关怜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曲宽彦不明白,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心有疑问却也没再说话。
对于一个始终贫苦的家庭,但凡出现一丁点不符合经济的东西就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关怜从小用到大的床上用品都是发硬干冷的,床单被罩都是洗了又洗,不夸张地说,从记忆里就一直是那几床,十几年没有买过新的。
在去曲宽彦家里之前,关怜是不敢想象冬天的被子是可以那样蓬松柔软的,很暖和,压在身上竟然也不重。
冬天永远只有穷人在受冻。
等李伯把东西拿过来再收拾完毕都已经临近傍晚了,李伯看见曲宽彦的手,又看看关怜。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来什么。
李伯带来的那床被子最终没带回去,堆到了关怜的褥子下面,上面又专门铺上老旧的床单遮住。
曲宽彦牵起关怜的手,“收拾好了,回家吧?”
关怜抬眼看他,把他手扯开,“这是我家。”
“你晚上不跟我回去?”
“我以后也不回去。”
曲宽彦直勾勾地看着关怜,突然笑了一下,“真是笨蛋,我都没告诉你去哪里接人,我这个时候耍无赖你也没招。”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万一我全都是在骗你呢?”
关怜脸色发青,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他现在就要杀了他。
“你在骗我吗?”
曲宽彦眼看着关怜眼神愈发认真,不再逗他了,俯身亲亲他,“不逗你了,你晚上跟我回去,明天我送你,省得又过来接你。”
关怜迟疑了几秒,确保曲宽彦只是在开玩笑才愿意动步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