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釉白侧头看向躺在一旁的于栀:“你确定你讲的这些,我以前会告诉你?”
按照于栀上述的讲述,她那时候出了意外,还和穆易群在医院里,接受她爸妈的盘问,她是从哪知道的这些,有这么详尽的讲出来呢?
难道是以前的姜釉白告诉她的?
转念一想,她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以前的姜釉白并不喜欢将自己的一切,轻易抛在大众视野中。
尤其像感情这种私事,就算是她再信任于栀,恐怕也无法做到坦诚相告,那于栀到底是从哪知道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于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朝着她笑道:“你嘴那么严,肯定不是你告诉我的,是常屿青。”
常屿青?
尽管在排除是她告诉于栀的选项后,这个答案就瞬间出现在她脑海间,但一经于栀提醒,她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过去的常屿青和姜釉白一向是外人眼中最为默契的存在,如果这种天然的默契真正存在的话,那他岂会不了解,姜釉白不会轻易透露的性格?
为何要将她们的隐私公之于众,难道是为了再次凸显他的神情人设?
于栀清晰瞧出此刻姜釉白脸上的不自然,虽然她自己和常屿青之间芥蒂并未完全消除,但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她还是出声解释道:
“当然不是他自己主动袒白的,是那次聚会喝醉酒后,被我们给套出来的。就可惜只套到大一暑假那,他就直接昏睡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死活不肯再透露,说是你肯定不喜欢把所有事讲出去,所以给我们每个人发了大红包做封口费,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是最近的事?”
她问出口才觉得这问题实在是多余,在于栀眼里,常屿青还不能完全排除嫌疑,怎么可能会心平气和跟他坐在一起回忆往事,时间肯定是在出事前。
果不其然,于栀下一秒的回复,就彻底证实了这个猜想。
“不是最近,算起来,应该就在你们结婚后不久吧。”
“不过就是可惜只套出一点,不然我们就能知道楚学长为什么出局了。”
于栀说完轻叹了一声,那架势似乎是真有些惋惜,“虽然当初我也是站在常屿青这边的,但架不住楚学长实在是太温柔了,只可惜一个人不能同时拥有两个老公,不然左拥右抱那得多么完美,啧啧啧,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你确定你现在的大脑里,没有浮现出一千字以上的不可描述画面?”
于栀接过横面而来的抱枕,仍旧笑眼弯弯:“我就想想嘛,又不是真让你跟他们俩个一起过。其实当年我真的很想对你说,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但架不住常屿青给的好处太多。”
“出息!”姜釉白怒其不争看了她一眼。
“真的太多,你可能都想不到,他当初为了娶你花了多少心思……算了,今天是闺蜜局,不愿意提起男人,晦气!”
“好,那不提我和常屿青的事,说说你和程医生进展到哪一步了?”
矛头一变,于栀大张个嘴,似乎在想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么无厘头的事。
“说好了不提男人的!不对,程俊在我这也算不上男人,他应该算在姐妹的行列中。”
“你确定他会把你当成姐妹?”她边说边回想着程俊之前的一举一动,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于栀插科打诨明显异于常人,只可惜当事人于栀浑然不觉,还认为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
在看着于栀慢慢变红的双颊,她拉起被子,故作无意,补充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对你还挺上心的。”
于栀慌忙否认道:“他啊,妇女之友,看狗都能深情款款,做朋友没问题,进一步可不行。”
于栀说的信誓旦旦,姜釉白有些忍俊不禁。
于栀只当她是不相信自己的决心,一扯她身上的夏凉被:“我是说真的,绝对是真的。”
姜釉白笑得更加灿烂。
这种感觉她可太熟悉了。
往往多次强调的出现,都是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候,特别是与真相有一定出入的时候。
但她并没有说破,毕竟有时候的当局者迷并不是一件坏事,或许还是能再检验一下真心程度。
她没在去提程俊的事,只软着个嗓子求于栀把夏凉被还回来。
两人又闹了一阵,夜色愈深,终是不堪疲倦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李喻昂的生物钟准时大爆发,本以为可以昏天黑地睡一天,但奈何身体她自己不争气。她瞧着身旁依旧睡得香甜的童佳慧,终于不情不愿地爬下床。
可一转到客厅,望着餐桌前那道昏线的屏幕光线,最后一丝起床怨气都变成了惊诧。
“釉白?”李喻昂在后小声喊了一她一下。
姜釉白转过身,朝李喻昂挥了挥手。她的指间还夹着一根圆珠笔,而身后所露出来的半点藏青色,就是摊在电脑屏幕前的那个笔记本。
那个她刚刚不停埋头书写的笔记本。
“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儿啊,于栀昨晚肯定拉着你聊了很久吧。”
毕竟是曾共处多年,她们彼此之间太过于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