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月颔首,随即走向越野车,拉开车门,正好哈吾勒也醒了,他表示如果二位哥哥不挑的话,他想睡帐篷,楼七月当然答应。
不过这会还早,几人打算先吃了饭再来搭帐篷,露营区也不远,就在停车场西面两百多米的地方。
楼七月把后备箱里剩下的一袋吃的拎出来,宋长生也过去,一手提着着一张折叠桌、一手拎着两提饮用水,稳当地放在左侧空荡的车位上。
他利落地将折叠桌展开,饮用水摆在一旁,楼七月刚好拿过来三张小折叠椅展开放好。
最后,哈吾勒怀里抱着个黑色的大收纳包走过来,里头装着一些吃的和必需品,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脸上都是得意:
“看,自热火锅×4,鸡爪、卤蛋,还有……耗牛肉干一袋!长生哥,这个可是我阿妈亲手做的,能放超级久的,竟然也在里头!”
“啊,耗牛肉我还真没吃过,我一会儿试试。”
“唔——两瓶啤酒?哥,你怎么还备着酒啊,明知我喝不了!”
“呵呵,也不是给你准备的,未成年人喝点奶啊什么的就够了,略略略。”
“……楼七月你情绪稳定一点。”
哈吾勒叨叨着,把吃的的纸巾放桌上,然后把空了大半的收纳包送回了后备箱。
几人在后备箱里掏来掏去,还真摆满了一桌子吃的喝的,零食有薯片、蛋糕、瓜子等等,正经填肚子的也有自热火锅、肉干、面包这些,饮料也杂七杂八的,未成年人喝的AD钙和旺仔牛奶也有。
这一桌对于露营的人来说,也算得上丰盛。
宋长生和楼七月配合着搭了个简易天幕出来,这下真是很舒适了!
摆好东西,抖背靠着桌子面朝赛里木湖坐下.
几人伸着腿半躺着椅子,背后是冒着热气的自热火锅,他们的视线越过柏油公路,横穿碧绿摇曳的草甸和野花,掠上那波光粼粼的湖水、残雪未消的科古琴山和碧蓝如洗的天空。
正如敦煌壁画需要裂隙才能渗入千年后的光线,当无数的旅人跨越千里万里来到这里,他们的脸庞才能与从大西洋而来的北风再次亲吻,在每个需要温暖的晨昏里,勾勒出属于自己的人生旅程。
三人都没说话,哈吾勒作为地地道道的伊犁人,就是再不解风情,也领略过足够惊艳的美景了,连他都沉浸在这里,更别说两位内陆人。
二十来分钟后,几人回过神,自热火锅也可以吃了。
宋长生接过麻辣嫩牛口味的,楼七月吃的是麻辣小酥肉口味的,哈吾勒吃不了辣,打开了番茄牛腩口味的,几人就着一堆吃的,边吃边聊。
几人互相交换了点牛肉和酥肉尝个味儿,哈吾勒皱着眉说好辣好辣,又猛喝了两口AD钙,把宋长生和楼七月又给逗乐了,楼七月一边笑话他一边给他递水,宋长生则是扯了两张纸给他擦眼泪水。
几人有说有笑的,楼七月还唱起了歌,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哈吾勒给他鼓掌,宋长生撑着下巴听,这顿晚餐吃得好不欢乐。
吃饱喝足,又慵懒地躺了会,他们才起来收拾东西,垃圾装在一起凑了一大袋子,桌子也仔仔细细用湿纸巾擦干净,连地上落的两滴油渍也没放过,剩下的零食和饮料先放着。
几人分工明确,宋长生把垃圾拿去扔,楼七月和哈吾勒依次把搭帐篷所需的零部件报到露营区去,宋长生收拾整理完,也加入了搬运队伍。
人多,两趟就搬完了。
楼七月指挥着哈吾勒把防潮的地布平铺,然后几人一块开始搭帐篷的主体,打好了地钉,又挂好了外帐和防风绳,将内部的充气垫和睡袋和毯子稍微整理了下,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搭好。
哈吾勒往地上一摊,道:“累死我了,搭帐篷好麻烦啊!”
楼七月简直气笑了,他走过去敲了敲哈吾勒的头,道:“基本都是我和宋长生搭的,你才出了多少力,宋长生都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嚎上了,嗯?”
哈吾勒又没搭过帐篷,这不是得学一学,下次不就会了,可他敢怒不敢言:“那我不是端茶送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宋长生带着桌子和椅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男子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睨着坐在地上的少年。
还真像俩小孩啊,他心里感慨道。
宋长生走过去,楼七月眼尖发现他,热情迎上来:“哟,宋长生你还真是有力气。”说着,他接过那张桌子,走了两步,摆在了帐篷旁边。
宋长生道:“好歹我也是个成年人,你以为我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体格吗?”
楼七月心想:“可不就是弱不禁风的,吹点风就病倒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比哈吾勒更需要照顾。”
他不出声地笑了下:“你坐着休息吧,剩下的东西我去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