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不懂事的丫头,我们长乐坊也是你能进的?”
酒妪一脸横肉冲过来就对着姜九画一番打量,见她穿着怪异,定是异乡来的,所以言语间毫不客气。
“此处不是酒楼,不能吃饭?”
也许唐朝的饭馆有她不懂的规定吧,就像现代有些会所,要会员制才能进去。姜九画想着,也便没跟她计较,只好声询问。
“我们长乐坊乃整个长安最出名的酒楼,达官贵人都是我们酒楼的常客,可我们酒楼从不招待女子,更别说是像你这种不懂规矩的黄毛丫头。”
酒妪对着她翻了几个白眼,语气里充满了对乐坊的褒奖,以及对姜九画的鄙夷。
接着另外两个酒妪以及门童也聚过来取笑她的不懂规矩和不自量力。且不知这一举动彻底惹毛了对封建思想深恶痛绝的姜九画。
“好好好,穿过来还得给我玩重男轻女这一套是吧,在现代我还不懂事被欺负也就罢了,如今老娘带着一身本领还能让你们几个泼皮骑头上。”
姜九画刚想动手召唤小剑,突然想起它无法伤及凡人,试着召唤了几声,没感受到灵气妖气的小剑,完全没有反应。
“怨灵,怨灵……快出来帮帮我。”
姜九画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灵石,和小剑一样,完全不回应她。
几个老妪见姜九画空口白牙的嘟囔了一顿,却未曾动手,嘲讽她的话语更加激烈了,不仅如此还惹得路人纷纷驻足,都在看她的笑话。
“这怕是哪来的疯子吧?”
“我看是,还想进乐坊吃酒,也不知道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快给她轰走,一大早的,晦气。别让她堵在门口,影响了我们乐坊的生意。”
说着乐坊里就冲出几个壮汉,推嚷着就要将她驱逐。
“住手,我看谁敢!我自己有手脚,我会走。只是你们都记住今天,莫要后悔!”
姜九画被他们一顿操作惹的极度生气,无奈自己的家伙事儿都不听使唤,她一现代弱女子凭拳脚是不可能打过古代壮汉的,留得青山在,总有办法把今天生的气,找补回来。
姜九画转头又往西市走去,全然不顾身后酒妪以及路人们的嘲笑声,她一个饱读史书的现代大拿,还能斗不过你们这些封建思想培育的傀儡们?
“大夫,我刚到长安,对此地并不熟悉,想租一处院子住下,你可能帮我?”
姜九画在此地实在没有其他人脉,也怕再如刚刚被人轰走,只得原路返回找了医馆老板。
虽然长安城人来人往,医馆老板还是马上认出了她,毕竟收了人家丰厚的诊金,却没拿药走,这种奇怪的客人着实让老板印象深刻。
“哦?这偌大的长安城,老夫也不太清楚哪里还有待租的宅子,不过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这医院有个偏院常年空着,姑娘可自行过去看看,要是满意随便给些银钱,住下便好。”
医馆老板倒是和善,双鬓泛白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像是50-60岁的样子,言语间也满是对小辈的怜惜。
姜九画顺着老板指的方向走向了后院,拐角处一扇小门通向了偏院,偏院不大,院内种有一颗看起来年龄不大的银杏树,正值夏季,还是一片油绿。院内只有一间主屋,主屋饭厅和卧室相连,也倒不小,足够她一人居住。
“谢谢老板,那我就住在这里了,这是些银钱,如果不够您再和我说。”
姜九画掏了掏钱袋子,拿出了一半银钱递给老板,不管丫鬟房为何带她来此,总得是先有个住处。接着她又向老板借了辆马车,返回丫鬟房去拿上她的行李箱以及剩下的一些现代物品,再返回长安城,已经到了傍晚,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医馆。
“姑娘回来了,姑娘吃饭了吗,姑娘莫怕,上午咱们见过的,我是这里先生的学徒,你叫我小福就行。”
刚回医馆,一个布衣少年就箭步冲到眼前对她嘘寒问暖,让姜九画警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望着说话的少年。
“没有,我刚去取了些东西,还没找到可以去吃饭的地方。”
上午她被帅哥的马颠簸的光顾着想吐,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周边环境,他说是就是吧,姜九画饿了一天,现在只想尽快找些吃食。
“那太好了,姑娘先回屋,我去给你拿吃的。”
没等姜九画质疑他的动机,这少年便一溜烟向前院跑走了。
不一会儿,就见他拎起透着香气的食盒,向姜九画走来,然后引她到饭桌前,把一盘盘精致又热腾腾的饭菜摆到了她的面前。
“这……”
“这是老师托人从长乐坊带出来的几样招牌菜。”
见姜九画疑惑,小福又开始绘声绘色的继续解说。
“你走后不久,医馆来了位客人,不经意间讲了今天有女子妄想进长乐坊吃酒的事,在老师细问下,经过病人的描述,得知那人便是姑娘你,老师长叹,下午便托了熟人,去那乐坊给姑娘寻得几样小菜解馋,只是久等姑娘未归,饭菜热的时候有些走样,没那么精致了,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这突如其来的照顾,感动的姜九画红了眼眶,这世上除了刘叔一家,还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于是她站起身就想要去感谢老板,却被告知老板出诊了,也只好作罢。在小福的催促下,赶紧坐下吃饭了。
不得不说,虽说他们店大欺客,却也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这些菜不仅样子精美,味道也是一流。对于吃货姜九画来说确实能够得到大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