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在江城的学生凑了三桌,于是定了个大包厢,应真潇和学姐进门时,已经来了不少人。
众人见到她们,纷纷起身打招呼——尤其是对应真潇,这位几个月内频频上热搜的名人。
有人朝应真潇抱拳:“女侠,久仰久仰。”
应真潇拱手:“彼此彼此,俺也一样。”
有人问孙勤怎么没一起进来,学姐倒也不遮掩,直说他装逼碰到正主,被气晕了,来不了了。
对面还以为气晕了是形容词,哈哈大笑:“他一直都是那个性格,上了班也没改啊。”
“改得了吗?这都底层代码。”学姐说:“水仙不开花,就硬装蒜。”
包间里一时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人还没来齐,酒店上了点心水果,众人一边聊天,一边观看远潮的新闻发布会——这么大的瓜,不吃白不吃。
主持人介绍完发布会基础情况,主角来思齐登上发言台,一身干练的白西装,在几十支来自不同媒体的麦克风前,显得尤为淡定,游刃有余。
“我去,又美又飒。”有人感叹道:“我三十岁不到头就秃了,不是说风水养人吗?怎么我每天不是风就是水的还这么憔悴?”
学姐:“气象学的风水咬人,必定让你玉减香消,赶快提桶跑路,加入我们远潮的怀抱吧。”
项目部最近在扩招,学姐本着有福同享的态度,到处拉人入伙。
远潮在就业市场有口皆碑,还有吃过螃蟹的人带路,那人还真有点意动,学姐趁机鼓动:“反正你又不在体制内,跳个槽没损失啊,实在干不了项目,远潮也有气象技术部门保底。”
那人便坐到应真潇和学姐身边,开始打听远潮的事情。
应真潇不认识她,但是学姐和她熟,介绍两人认识:“这是吴妙云学姐,比我还大两届;这是应真潇,老吴你应该认识的,她现在在总裁办工作,太孙天天见啊。”
“总裁办?”吴妙云一笑:“那来思齐当董事长,会不会对你们部门有影响啊?”
应真潇摇头:“没什么影响。”
学姐说:“神仙打架跟我们基层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开了谁都开不到潇潇头上啊,她来公司一个多月,吃了两个工伤,这可真是为公司扛过枪,为公司流过血了。”
吴妙云惊讶。
“……倒也没有那么恐怖。”应真潇捏着鼻子,描述了一下自己“失足从山上滚下去”、“出去谈业务碰到黄宇发癫”的剧情,又说:“工伤补贴挺多的,还开了一共两个星期的病假。”
吴妙云点点头,又问:“对了,公司有没有给你搞心理辅导啊?”
“可以选,但是我没要,我心理状态还好其实。”应真潇说:“怎么了学姐?”
吴妙云叹了口气,说她家正在找靠谱的心理医生,想着说远潮是大公司,找的心理医生应该靠谱点。
学姐:“出什么事了老吴?”
吴妙云便把家里最近的变故说了出来:“前阵子那个明星粉丝开盒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啊。”学姐说:“不是说那个逆天开到大佬,被封了吗?她家里人也滑跪了,还赔了好多钱。”
吴妙云:“是的。我堂妹也是受害者,本来以为帖子都删了,赔偿金也拿到了,后面慢慢就好了,没想到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好像是ptsd了。”
堂妹刚得知事情解决时,还是挺开心的;但随着时间流逝,她的精神状态却每况愈下,总是疑神疑鬼,说有人在监视她。
家里人起先以为是心理创伤,带她看了心理医生,但是收效甚微,还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到后来,连摄像头、镜子,或是其它会反光的物品都不能看,一看到就尖叫。
家人只能求助于安定医院,医院给她找了个没有任何反光物体房间,测试到底是对什么东西敏感,昨天,她妈妈陪着她住了进去。
起先是还行,能正常入睡了;但半夜突然惊醒,哭着说有眼睛在看她,妈妈问她眼睛在哪,她就瑟缩着,手指颤抖,在房间里到处指。
——就好像,房间里有无数眼睛正盯着她。
学姐被吓了一跳,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搂着应真潇,紧张道:“好吓人啊,这心理医生有什么用啊?感觉是被害妄想症之类的了,得去看精神科医生吧。”
“死马当活马医嘛。”吴妙云苦笑。
应真潇不动声色,伸手按住包里的小崽,眼前的画面一晃,吴妙云身上蒸起淡淡的黑雾。
——看来,精神科医生也治不了。
家里得请高人了。
她开口道:“妙云学姐,有没有请人来看看啊?倒不是说封建迷信是什么,有时候这种心理问题,普通医生很难说服患者,请人来看看,说不定患者反而相信事情被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