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被这一脚踹得措不及防,直接撞得身后的桌子飞起,同桌子一起砸上墙后吐了口血,倒地便昏了过去。
游少卿眼见的严靖泽将要走上前去逮住那晕倒的贼人,赶忙喊道:“王爷。”
严靖泽回头,看见游少卿便停住了,他呼出口气,对向自己走来的游少卿没有了先前对贼人的恶意与嫌弃,反而喜笑颜开,“少卿,我们又见面了。”
游少卿走到严靖泽面前,微微抬眼看着他,眸中说不出意味——他没跟严靖泽说于礼不该叫自己“少卿”,而是问道:“王爷原是跟着下官来的?”
严靖泽左看看右看看,撇着嘴道:“怕你、们被人劫持了,所以跟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本王不是变态。”
游少卿没想听他多讲,只道:“王爷,现下是子时,下官想来,您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他说完,回头对赵洵说道:“去拿根长绳来。”
赵洵:“是。”
转眼赵洵便出了门去,只留下游少卿与严靖泽和那个昏倒在地的贼人留在卧房内。
游少卿绕过严靖泽,一步一步走向那贼人,最后蹲下,探了一下气息,还好,还活着。
严靖泽就当方才游少卿赶他走的话没听见,走过去靠近些,道:“少卿,你信我还是信他?”
游少卿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眸中眼神却给严靖泽一种“不要跟我套近乎”的感觉。他回过头后,淡淡地道:“王爷请回吧,下官将要歇息。”
严靖泽努嘴,含着一丝委屈道:“少卿这是在赶我走?”
“请王爷自重。”
“本王如何不自重了?少卿倒是跟本王说说。”严靖泽说完还轻轻地扯了一下游少卿的衣角。
游少卿被逼得再次转头,而严靖泽把背后透进来的月光遮住了,眼下他借着不远处的烛光也不大看得清严靖泽是何种表情,便也猜不透严靖泽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严靖泽这个人让他烦了。
游少卿最终还是没有给严靖泽讲“礼”的意味,只退一步道:“深夜惊扰王爷,实是下官的不对。然则而今下官无暇,待他日得空,下官定登门谢罪。”
严靖泽笑意盈盈,开口却道:“少卿啊少卿,本王何时说过是你的不是了?”
他凑近一步,刚要说什么,赵洵就拿着长绳跑进来了,“公子,绳子来了,您没事吧?”
“我无碍。”游少卿接过绳子,正准备捆住那贼人,却不想那贼人猛地抬起头,睁开双眼盯着他,嘴角还流出血来,下一刹,竟是头垂下去——原是咬舌自尽了。
严靖泽一拍脑袋,无语道:“关键时候咬什么舌头?”
真该死。
游少卿:“……”
赵洵:“……”
隔日,赵洵在厨房忙活,游少卿则去书阁,把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先迹》掏了出来,一步一步地踏回了自己卧房。
此时天正下着雪,寒意无处不在,昨日夜里放的爆竹,其残骸也被雪掩了去。尽管天冷,一大清早的,大街上却人山人海,出门吃喝玩乐的人数不胜数。
游少卿从卧房出来后,便拐几个弯到了厨房,正见赵洵端着碗汤圆从他面前经过,一边走向桌子一边对他道:“公子,快来吃汤圆。”
游少卿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