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季予诚敲门,“父亲,用午膳了。”
白闻逍后步赶来,“王爷。”
季予诚瞥他一眼,十分不屑地转过头去。
白闻逍对此只是莞尔一笑。
此时屋里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是沙哑的声音
“诚儿,你先去用饭吧,晟恩,你进来。”
“父亲,您不用饭吗?”
瑞王咳嗽一声,“诚儿你去先陪你母亲。”
白闻逍开了门进入,转身对季予诚道:“殿下,您快去吃饭吧,菜要凉了。”
季予诚双手抱臂,咬着牙深深地呼了口气,转身离去。
白闻逍关上门,转身向里走去。
瑞王吩咐他,“晟恩,你替本王送封信。”
午膳过后,游少卿站在院中,手上停着先前来送信的白鸽。他对它道:“鸽子先生,你还不走吗?”
鸽子对着前方叫唤几声,而后转头看着游少卿,歪了一下头。
游少卿被逗笑,扯着嘴角问它,“你要留在这里?”
鸽子又叫唤几声,又看他。
该不是鸽子脚下空空,不好复命?
游少卿思考一阵,走到书房,鸽子跳下他手,站在桌子上。游少卿铺纸拿笔沾了墨水,在纸上停一会儿,而后卷起小纸,塞入鸽子脚边的小竹筒里,捧起鸽子走到门边,双手高托,“走吧。”
游少卿这下如愿以偿地让鸽子乖乖地飞离他。
去归德府的路上,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居中行走的队伍在汴梁突遭偷袭,全军仅剩两名幸存者,其余三十四名太医、粮食二百石、白银一千两全部消失。礼部侍郎方叙就在这支队伍里。
一日内汴梁知府上书陈事,朝野一片动荡。有人说遇到了盗贼;有人说这支队伍中有人居心叵测;还有的人左看右看,无言以对。一时争论声四起。
季贞高坐龙椅之上,大怒,“都闭嘴!吵来吵去的还有完没完!?”
群臣面面相觑,第一次看见季贞发这么大的火,随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象笏低着头。
季贞起身向前走一步,挥袖道:“在这里嚷嚷有什么用,倒不如想想办法!”
这时,游浮园擦了把冷汗,出列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保另外两支队伍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微臣觉得,可以派些人去搜寻,同时再派遣精兵赶上另外两支队伍,减少损失。”
李以维道:“陛下,李大人话虽有理,但眼下归德瘟疫盛行,百姓苦不堪言,正焦急等待朝廷援助,若是此时在路上耽搁了,将会造成更多的损失。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指定是有人从中作祟,微臣觉得,不如先暂停观察,暗地里派人告知那两支队伍加快行程。”
季贞没说话,他转过身,背负双手,思考一阵背对着群臣,“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方案没有?”
他转过身,扫视前方,大部分都低着头。他将要叹气,游少卿却出列作揖。
“陛下,臣请愿带人按原来方大人所行路线前往寻找。”
季贞看底下游少卿,犹豫几分,温声道:“国舅愿去,自然是好的。只是几百人凭空消失,一点痕迹不曾留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怕是凶多吉少,对国舅不利。况且不日将要春闱,还需得国舅相助。”
李以维却道:“陛下,春闱历来都是礼部主持,游侍郎身为吏部官员,不应插手。面对此前灾事,侍郎勇气可嘉,不妨一试。”
季贞淡淡回道:“王爱卿新任礼部侍郎不久,才华虽有,但更多偏向宫殿建设,对文学方面的理解还欠妥。但国舅不同,他精通六部事宜,对各方面的了解远比王爱卿深入,因而朕才会让他主持会试、出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