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自己与何喻究等人已经许久没吃过了,再不吃,到时候回到广州府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一次吃到。
严靖泽:“马车先停在道旁罢,仲元你去买两包来,本王先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买的,到时就在马车这里碰面。”
何喻究:“是。”
马车停在一处巷子前头左边的空地,严靖泽提上剑下了马车,环视一周后,他朝着右手边走去,前看看后看看,走走又停停,最后进了一个只有几个人光顾、做玉品买卖的店。
一个穿着湖蓝衣裳的姑娘当即迎上前来,“公子看看,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们这儿不仅有多种色泽艳丽且上好的碧玉,还有……”
严靖泽抬手打断她,“在下自行挑选。”
那个姑娘尴尬一笑,看了一眼严靖泽腰间的长剑,收回在空中比划的双手,“啊,好,公子且随意。”
严靖泽转身看了一眼,随即拿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环形白玉,翻前翻后见它平平整整、光光滑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走向先前跟他说话的姑娘,问她,“这白玉可否刻字?”
那姑娘微微一笑,“公子若是想要刻字,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需要加钱。多刻一个字,便要加一两银子。”
“好,你们拿去刻,就一个怜我怜卿的‘卿’字,不要过大,只要这环形玉的一半大,在线头的正下端,居于环形正中间。”
“行的,公子将玉给我罢。”
严靖泽刚要递过去,突然想起什么,收回了手,道:“这个字要贯穿玉的前后面,且不可过胖,也不可过瘦,必须让人看得清是何字。”
那姑娘听完又笑,“公子这般要求,追求完美,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严靖泽不可多见地微微一笑,“是。”
“自古便有郎才女貌一说,公子一表人材,想来姑娘必是个琼花玉貌的大美人。”
严靖泽笑着,毫不吝啬地夸耀,“内人不可方物,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只是他没有告诉这姑娘,自己所说的“内人”,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个能文会武的、美得差点让他雌雄不分的男子。
那姑娘掩鼻而笑,伸出手对严靖泽说道:“公子,把玉给我罢。”
严靖泽将玉递给她,又听她说,“刻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半个时辰才可完工。如今天色已不早,太阳降落,不若公子留个住址,明日我差人送过去?到时再一并将钱付了。”
严靖泽摇头,“无需,半个时辰也可,我今日便要。”
那姑娘点头,“行,公子且再随便看看,我让人刻快些。”
严靖泽点头,又随意转了转,觉得没什么好买的了,就等那姑娘从楼上下来后,对她道自己先去别处逛逛,半个时辰后再来取,随即一脚跨过门槛。
他出了门看左处自己的马车,见门外只有车夫一个人,就在看了一会儿周围后朝着对面卖荷包的店铺走去。
春日将去,临夏的日子更加暖和,天上的太阳总是晚落。
落日倚山之际,严靖泽回到了先前的店里,付了二百三十一两银子,那姑娘对着他的背影挥手,“公子下次再来!”
严靖泽敷衍地挥了一下手,头也没回,只赏看那一字惟妙惟肖穿玉环的“卿”,一手抚上,合上盖子,笑自他嘴角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