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的到来,让牢房的空气陷入了僵持,他踱步走入牢房,笑道:“怎么,陛下不欢迎臣的到来。”
沈辞安嗤笑一声,说道:“右相来得可真快啊。”
右相笑呵呵地应了声,笑道:“陛下,此事臣已知晓,说到底还是许栎的错。”
右相上前,挡在了王济身前,矛头直指许栎,说道:“王大人之前也和臣说过此事,但距离会考也越来越近,我等想着先收集证据,待会考结束,臣等一起禀告陛下。”
许栎闻言,抬头,目眦欲裂地瞪着右相,明明是他先来接触自己。
他嗤笑一声,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喊道:“陛下,是右相,是他……”
“许栎。”右相拧着眉,眼神不善。
许栎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瘫在地上。
国子监院长一步一步走向许栎,满脸失望,厉声道:“许栎,我自认对你还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
许栎身体僵了一瞬,低声道:“老师,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学生。”
“糊涂啊,糊涂。”院长悲叹道。
院长地提起许栎,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许栎,你若是对我还有点师生情,你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陛下在,绝对不会放任罪魁祸首。”
许栎移开视线,沉默不语。
“陛下,是我泄露的考题。”许栎挣开院长,朝着院长行了个大礼。
他向前走了两步,跪在沈辞安面前,继续说道:“但礼部尚书王济,是他在京中贩卖考题,将考题卖给了许多世家子弟。”
王济本能地向右相求救,谁不知道沈辞安是个杀神,他不想死。
右相递给王济一个安抚性的眼神,他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事尚未查明真相,不可轻易下此结论。”
“嗯,证据?”沈辞安看了半天的戏,眼神玩味地看向王济等人。
沈辞安将手中的佩剑扔给身旁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右相。
他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说道:“李轲,你是在教朕做事?”
李轲行了个礼,道:“陛下,臣不敢。”
“只是陛下在民间名声……”李轲顿了顿,没有将话说全。
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沈辞安在民间的名声。
三岁小儿听了都能止哭,六旬老者听了拔腿就跑。
虽说因为宋卿时的原因,沈辞安的名声好转了些。
李轲怎么能让皇帝的名声好转,他派人继续抹黑皇帝。
京城周边的百姓不清楚事情的原因,只知道现任皇帝就是个暴君。
“朕的名声。”沈辞安轻笑一声。
“铮”的一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沈辞安伸手拔过身旁侍卫的配件。
银光一闪,王济只觉得脖间一痛,他视线翻转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右相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的血迹,周围的官员也傻了眼。
王济就这么死了。
“陛下。”李轲气急,语气不善。
他还在呢,沈辞安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将王济杀了。
整个朝堂,谁人不知王济是他的人。
沈辞安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把他当一回事。果然,当初就不该留下沈辞安。
李轲阴恻恻地看了眼沈辞安,心中思量如何将皇帝拉下马。
沈辞安将沾着血迹的配件插回剑鞘,笑盈盈地转身。
“右相,这么生气做什么?”沈辞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接过身旁人递过的手帕,认真地擦拭着手指,慢吞吞地反问道:“还是说,你对朕的处理方式不满。”
右相垂下眼,忍住怒火,道:“陛下多虑了,只是事情尚未查明真相,就杀了王济,恐怕不妥。”
“毕竟百姓都看到了他们进入大理寺,如今怕是很难给百姓一个交代。”
沈辞安坐回椅子,支着下巴,反问道:“这就不劳右相操心了,倒是右相急匆匆地跑到大理寺所为何事。”
不等右相回答,他继续说道:“该不会和考题泄露也有牵扯吧,毕竟朕似乎没有请右相。”
李轲丝毫不慌,解释道:“臣听闻会考有变,担心出事,特前来查看。”
“哦,右相不必担心,很快就解决了。”沈辞安眨了下眼,慢悠悠地说道。
“萧予。”沈辞安叫了一声。
萧予对上皇帝的眼神,抽出佩剑,身后的侍卫像是得到了命令,齐刷刷地抽出佩剑。
李轲吓了一跳,他此次前来,就带了一个侍卫前来。
若是皇帝想要杀他,他不一定能够跑出去。
“陛下,这是何意?”李轲神情愤怒,质问道。
沈辞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李轲,他还以为李轲不怕死呢。
“右相,还是别乱动,不然误伤了可不好。”萧予向前一步,笑嘻嘻说道。
“毕竟刀剑无眼啊。”
李轲脚步一顿,他默默停下朝牢房门口退去的脚步。
萧予按照计划,提剑杀了过去。
牢房内,哭喊声,求饶声,怒骂声接连响起。
似乎只是一瞬,萧予等人收回佩剑,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