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一场充满温情与大义的义卖活动正如火如荼地筹备着。
而主持这场活动的,居然是很少抛头露面的从茗明公主。
要知道在溪国的皇亲贵族与各大世家的交际圈子里,从茗明就像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影子,极少现身于各类宴会活动之中。
因为极少露面,对于众人而言,从茗明还保留着多年前那个病殃殃的药罐子形象。
传闻中,她自幼体弱多病,整日与药罐为伴。苍白的面容、虚弱的身形,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
也因此,在皇亲贵族们相聚时,谈论起从茗明,总带着一抹淡淡的怜悯与疏离。
“唉,那公主啊,身子骨向来孱弱,一年到头怕是有大半时间都在与药罐子打交道呢。”一位贵妇轻声叹息,手中的丝帕轻轻掩着嘴,眼神里透着几分惋惜。
在他们眼中,从茗明就像一朵在温室中勉强绽放的娇弱花朵,禁不起半点风雨。
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对从茗明的印象也多停留在传闻里。
“听说公主连走上几步路都气喘吁吁,弱不禁风的,怕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前几日日,当众人收到请柬,得知一场盛大的义卖宴会将在宫中举行时,都满心期待着能在宴会上伸出援手帮助边关将士。
要知道像这样重要的宴会通常都是由太后或者皇后主持,万万轮不到公主,尤其是国难当头的时候,这场国宴显得尤为重要!
可当他们看到请帖上落款居然是皇家公主从茗明,不禁面面相觑,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居然是长公主?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会是皇后娘娘呢。”一位世家公子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对身旁友人说道。
友人也附和着,眼中满是诧异:“是啊,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从茗明公主向来体弱,平日里连露面都极少,怎么突然就担起主持宴会的重任了?”
酒楼里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头戴紫金冠的李公子,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对身旁的友人说道:
“这从茗明公主,向来是个病恹恹的药罐子,能操办出什么像样的义卖?我看呐,不过是心血来潮,想博个好名声罢了。”
他身旁的友人微微点头,折扇轻摇,附和道:“可不是嘛,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连挑选义卖物品的力气都没有,说不定到时候闹出笑话来。”
而在某个公侯府里,身着华丽宫装的张夫人,眼神中满是不屑,手中的帕子轻轻挥动,似乎要挥去对此次义卖的不满:
“哼,这公主殿下也太不自量力了。义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她一个深居简出、连宫宴都难得参加几次的人,能懂什么?依我看,这义卖最后只怕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站在她身旁的几位夫人纷纷应和,娇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而在另一边,几位年长的世家老爷则是满脸忧虑。
王老爷捋着胡须,眉头紧皱:“虽说公主殿下的心意是好的,可这边关战事紧急,物资筹集刻不容缓。她此举出了什么差错,耽误了大事,该如何是好?”
陈老爷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希望公主殿下不是一时冲动,真能把这义卖办好,为边关将士们雪中送炭。”
而年轻人聚会的庄园里,一位年轻的小姐却眼神中透着期待:“我倒觉得公主殿下很勇敢呢。即便身体不好,还想着为边关将士们做些事,说不定这义卖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的话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一位世家子弟嗤笑道:“就凭她?能有什么惊喜?别天真了,还是好好待在闺阁里绣花吧。”
苏瑶正坐在自己那布置典雅的闺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手中的帖子,正是从茗明公主义卖活动的请柬,那精致的纸张触感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她轻轻摩挲着帖子边缘,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瑶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终于等到了,在这看似普通的义卖活动背后,隐藏着绝佳的机会。
此前,苏瑶一直苦于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推进自己那盘根错节的计划。
天耀国出师未捷,正是需要一个绝好的翻盘来证明自己大国的地位。而如今,从茗明公主举办的这场义卖,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她思忖着,皇宫内此次必定汇聚了溪国的众多权贵。
到时候皇亲贵族、世家高门都会出席,守卫虽会森严,但人群繁杂,正是她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从茗明啊从茗明,你这看似善举的活动,却给我送来了一份大礼。”
苏瑶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脑海中已然开始飞速谋划。她想着如何在义卖活动中巧妙伪装,如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达成自己的目的,又如何全身而退。
苏瑶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翻出制定好的计划,匆忙往父亲的书房走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次国宴中翻云覆雨,将局势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推动。这一场义卖,对她而言,不是简单的聚会,而是改变命运、扭转局势的关键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