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怪你。”傅洵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都摄政王了还能任人欺负。”
“……”
“王爷,你还是别说了,”追风悄声道,“我再挨几顿骂就该过去了。”
严知行同情的看了两人一眼,旋即想起之前许樵风的事还没下文,遂对严参道:“对了,爹,许樵风你查到他什么了吗?”
严参点了点头,脸上却漏出一抹阴云。
“怎么?有问题?”傅洵之问道。
严参叹了口气,道:“是查到了他徇私枉法收受贿赂的证据,前几日已弹劾了他。只是,前几日刚弹劾了他,昨日便有人弹劾了户部右侍郎范临川教管不严,纵子恃强凌弱,当街动手欺辱贫民百姓。”严参看了夏璟晏一眼,道:“据下官所知,范大人是王爷的人吧?”
夏璟晏面上并无太多情绪,只微微点了点头。
傅洵之道:“沈大人的二公子范彻吗?”
“正是他。”严参道。
傅洵之蹙眉,沉思片刻道:“范彻虽是有些顽固,但不是会平白无故欺负贫民之人,范彻做了什么?”
严御史道:“与范彻起冲突之人为一首饰铺老板,范彻那日正陪一新得的美人逛街,那女子看中了铺子中一红珊瑚珠钗,范彻为讨那女子欢心,欲要买下,怎奈那只珠钗早已被人定了去,老板不卖。而那女子又不依不饶非要那只珠钗,范彻开始还好言同老板商量,问这珠钗被谁人定去了,他愿意加价买下,但那老板却不说订货之人姓名只坚持不卖,范彻身旁那女子又在一旁吹捧沈彻的身份尊贵,沈彻被哄的失了智,报出范大人的身份压那老板,哪只那老板也是个有骨气的,高声直言道别说他只是一个区区户部右侍郎的儿子,就是他爹来了,他也不卖。当时铺里人数众多,沈彻本就是心高气傲爱面子之人,在这么多人被当众下了面子,又有不少人在旁边拱火,一时愤怒不已,动手打了那老板,砸了人家的铺子。”严御史叹气道:“大庭广众之下他先说了他是范侍郎的儿子,又动手伤人毁铺,那老板告到衙门,范彻被下了狱,连带着范大人也被弹劾了去。”
傅洵之听完略一沉吟,道:“范彻是被做了局?既然珠钗被定了去为何还摆了出来?行商之人向来都是以和为贵,他只需说出定珠钗之人的名字让他们自行去解决便是,但言行却处处在激怒范彻。”
“确实是被做了局,”严参无奈道,“你猜那珠钗被谁定了去?”
“被谁?”傅洵之问道。
严参道:“叶少卿的夫人。”
“……”
“怎么又是他,”严知行道,“许樵风当日就是拿着叶文瑜的名义仗势欺人的。他这妥妥是报复。”
严参叹道:“只是就算是知道是被做了局也无法,伤人之事是事实。沈大人管教不严的过错也无可辩驳。”
“王爷…”追风听完,不觉又心生愧疚。
“这和你无关,”夏璟晏温声道,“他是冲着我来的。”
“伤人毁铺,管教不严并非是什么大错。”傅洵之道。
“原本是不大,”严参道,“只是此事被闹的有些大,不少百姓都盯着这件案子,范彻当日所言所行被众多百姓看在眼里,影响恶劣,难免要从重处罚,以安稳人心。”
傅洵之道:“范大人是明事理之人,应当不会求到子珩面前让子珩徇私的。”
“他确实未有找我求情。”夏璟晏道,“只是…”
“只是可惜了范大人平白受此牵连,”傅洵之叹道,“此事我也有责任,就交给我处理吧。”
严参道:“傅将军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此事被长安城百姓看在眼里,怕是无法遮掩。”
“严大人放心,”傅洵之笑道,“事已至此,侯府自然不会遮掩。何况范彻确实有错。我只是力求一个最小损害罢了。”
严参闻言躬身作辑,笑道:“如此最好。”
说话间,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闻声望去,见是白榆带着其余人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夏璟言夏璟熠两人叙完话也走了过来,夏璟言笑眯眯道:“人都到了,回家吧。宫中备了接风宴,诸位一同去吧。”
严参拱手笑道:“陛下,望允臣带犬子回家用膳,内人在家中已等了许久了。”
“无妨,严公子自然该先回家看望母亲。傅将军呢?”夏璟言问道。
“臣也不打扰陛下殿下兄弟团聚了。”傅洵之道。
“你…..”夏璟熠欲言又止的看着傅洵之,半晌,道:“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吧,又不是外人。”
“是啊,”夏璟言道,“傅将军这段时间将璟熠照顾的不错,朕还未感谢傅将军,今日就为璟熠追风傅将军接风,一起去吧。”
傅洵之笑道:“殿下已见到心心念念的哥哥了,下官还没见到下官的小妹妹呢。陛下这接风宴臣明日再去赴吧。”
夏璟言夏璟熠两人闻言也不好再劝,一行人各自乘了自家的马车进了城,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