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渟渊呆愣片刻,默不作声抱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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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天,温了月退烧。别人是酒后断片,她是烧后断片。她不想理周渟渊,仿佛那次夜谈温存是假象。
每天周渟渊回家,她都跟家里没他这个人一样,忽视他的存在,就连视线都不曾跟他对上过。
她也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还没消气,只是有了个新认识——发烧的人和酒醉的人一样,脑子通通不清醒。
谈话谈到后半夜,掌握到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骑摩托车这个危险行为已有所收敛,其余的仍旧一概不知。
那个仓库,那些人,还有周渟渊他要做什么。
“想你吃菜。”
周渟渊把一箸菜薹夹进温了月碗里。
温了月怔了下,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她正在气头上,看他哪里都不顺眼,随便扒了两口饭,便放下碗往前一推。
周渟渊今天难得回来吃饭,苏阿姨在的时候他就动不动要给她夹菜。她不吃,看都不看就丢回他的碗里,他也没有怨言,自己安静吃掉。
温了月把筷子拍到桌上,“你这幅样子,搞得像是我欺负你一样。你是不是想让苏阿姨觉得你可怜,替你打抱不平?”
“不是。”周渟渊把温了月碗里剩下的饭菜扒到自己的碗里,慢声说:“我是想让你觉得我可怜。”
“……”温了月被噎得无话可说,撑桌起身去了影音室。
不跟他处在同一空间总算是缓了口气。
她歪靠在沙发里,在年度恐怖片特辑里找出一部喜剧恐怖片投屏。
她看的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到屏幕里的断手断脚会联想到那天晚上的“沙袋”。
电影过半的时候,周渟渊进来了。
温了月瞅眼他手里的托盘没吭声,只是条件反射的咽了咽口水。
他离得越近,越能闻到盘里的油香味。
托盘被周渟渊放在茶几上,温了月扫了眼里面的芝士鸡肉焗饭,不争气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今晚她没吃多少,手脚已经饿得有些虚浮。她并腿滑坐在地毯上面,舀还能拉丝的有奶香的米饭吃。
电影没暂停,画面播放至女主把男主的断手缝上,带他去美黑仪里面进行点击,在出来的时候,男主就有了一具基本与常人无异的身体。
坐在身后的周渟渊突然开口:“你如果是女主,会不会想到缝合男主。”
没意识到我在单方面冷战吗,这人怎么像个没事人。
温了月抿抿唇,语气不好地回:“手工活不好,怕缝得丑。”
他又问:“假设你会缝,你会想什么?”
几乎一面墙宽的幕布闪着色彩缤纷的光,女主和男主穿着哥特式的衣服,在草坪上转圈跳舞。
温了月看她们可爱的动作,翘了嘴角,“嗯……大概是希望我的粗劣的缝合手法,不会让他感觉太疼。”
“了了。”周渟渊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克制吻她的冲动。
温了月从鼻孔里出了个音节,当作回应。
“我有很多说不出口的事。”
周渟渊单膝跪在她身边,扭头对她说:“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没做坏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了月舀了一大口饭,囫囵地问:“我想的什么样?”
“想我是□□?”
空气凝固几秒。
“……你说对了!”
温了月气笑,“你知不知道□□都没有好下场?”
周渟渊:“我不是。”
“管你是不是。”温了月摔掉勺子,瞳孔里倒影出电影末尾画面——女主举斧子想要砍杀男主,男主不做反抗,女主终是不忍心,斧头落到草地。
她任命地长舒一口气,转头直视身边人,“那你明不明白,我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温了月感觉自己都快成循循善诱指引不良少年向善的老师。
周渟渊牵过她的手,点头。
“我和宋景川真的没发生什么——”
她话说一半,手背被捏紧。
温了月啧了声,手抬起不留情的还了他手背一巴掌,“我和他只是朋友,以后不许那样吓我了。”
她解释完,捧起周渟渊的脸,摸到他高挺的鼻梁,“撞你撞的是不是很疼,这要是垫出的科技鼻,那算是毁了。”
随记忆一起浮现的还有那条断了线的珍珠。
“项链呢?你有没有捡回来?”温了月急忙询问。
周渟渊黑眸一眨不眨。
温了月哀嚎一声,“你怎么怎么败家啊!”
那种成色的珍珠项链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她的心在滴血。
“你弄坏的,要你赔我。”周渟渊把温了月手贴在唇边,亲了下,“我想要个礼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