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警局出来已经没时间找餐厅坐着吃饭,只能点了个汉堡套餐在回程车上吃完。
至于她去医院做了什么,她认为没必要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没啊,就是突然想吃了。”温了月后仰脑袋,跟着蹭了两下嘴巴。
方才藏在身后,挂在手腕的袋子暴露无疑。
温了月瞟到袋子,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她本想先带回卧室,做心理建设来着,看来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送你的。”她把袋子举在周渟渊胸前。
周渟渊没接,“这什么。”
温了月没来由的心虚,“手表和袖扣。”
吞吞吐吐的嗓音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大舌头。
“我要的不是这个。”
周渟渊说完,转身回了二楼,看不出他开心与否。
大概是不开心的吧。
温了月与他背道而驰,闷声坐在沙发上。一路上左右甩了好几下手里的袋子,最后还是怕把价格高昂的物品从袋口甩出,发泄的动作才就此打住。
她这一坐,硬是干坐到了凌晨。
不准备洗澡,更不准备睡觉,她偏要比谁更沉得住气。
客厅时钟指针成了个90度夹角,周渟渊下楼了。
他倒是好,洗漱完毕清清爽爽的居家模样。
温了月撇他一眼,冷哼给他甩脸子。
周渟渊一语不发,弯腰准备抱她上楼。
温了月对自己有良好认知,自认她永远学不会借坡下驴,于是抬手给周渟渊身上来了好几巴掌让他远离她。
周渟渊并不采取强迫措施,他在她身边坐下,好脾气地评价道:“明明是你言而无信,倒是气性大。”
“我没有。”
温了月面不红心不跳。谁生气了?狗才生气!
“嗯,犬科动物生气都大差不差。”
“……”
周渟渊看眼冲对自己的倔强后脑勺,他手指刚挂在放置中间的绿色袋子上,就被温了月打了下来。
温了月压紧手提袋袋口,怄气睨他,“你不是不要吗!”
“我要的是戒指。”周渟渊转了转手指上的戒圈。
“你也答应了我。”
周渟渊最后咬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她违背自己的诺言。
温了月顶住左侧存在感很强的压力,“这两样可贵了,我自己都不舍得买。买这两个都够买一堆小山的戒指。”
“那是我要的?”
温了月呼吸两下,有理有据的展开自己的论点,“那我还没要那些昂贵的礼服和高跟鞋呢,还有那些包包,你不也是不顾我的意愿送给我了么!”
怎么到她送就有问题了?
真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
“‘我要很多很多钱,还要有池塘的大房子,房子里要有能塞满珠宝首饰的衣帽间,最好还要有个能看电影的房间,摆满好多的影片。我的毕生梦想是要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用蛀虫。’这些话不是你说的?”
周渟渊细数这些稚气的条件,她走的时候,他给不了她要的这些。等他有能力了,哪怕知道只是她的玩笑话,也心甘情愿为她一一实现她梦想中家的样子。
只有他把她的每一句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周渟渊面无表情地语出惊人,“你跟我求婚的时候。”
温了月呆滞一下,磕磕巴巴地说:“谁……谁啊?我……我吗?”
“你。”周渟渊给予肯定。
温了月眼珠上下左右旋转,停下时,她懊恼地用拳头重锤了沙发面。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连最后一句最羞耻的话她都想起来了。
她到底为什么会说——
“你还说……”
温了月瞪着眼睛,张牙舞爪地要阻止周渟渊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手腕被人轻而易举攥着,撅起的嘴唇就快要堵住某张臭嘴,周渟渊似笑非笑地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你说——周渟渊,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