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平日工作中见多了明星,再惊人的美貌也目睹过。但眼前这位,乍看过去还是心生惊叹。
祝星繁全然一副尤物姿态,柳腰软骨。她对怔愣的程巴黎笑了笑,又瞥了眼酒酿圆子,红唇随即细细一抿。
“想吃吗?”程巴黎拿不准,试探问。
“可以吗?”
“当然。”
“等我回房间换套衣服。”
“酒酿趁热吃,等一下如果凉了,随时叫我,我帮您加热。”管家贴心提醒,“二位慢用。”
祝星繁闻言顿住脚步,看向程巴黎,声音绵软:“那就现在吃。”
还没等管家的“生日快乐”说出口,她就转身进了程巴黎的房间。
放眼一看,祝星繁吃惊不小——房间里仍保持着清扫后的整齐状态,两张单人床连床盖都没动,沙发边的落地灯开着,隐约能看到茶几上摊开的一本书。
程巴黎将东西放下,一抬眼,正撞上祝星繁脱去外套,内里那件为尤物而生的晚礼服,毫不扭捏地展示着她的美背,柔美,无暇,白皙的耀眼。如她的人,每一寸都是艺术品。再往下,性感的曲线和一双笔直的双腿,被礼服张弛有度地包裹着。
一时间,手上乱了分寸,程巴黎马上挪开目光。
酒酿洒出了一些。
程巴黎几不可查地快速擦干净。
祝星繁转身听到动静,很自然地走过去,坐下,将其中一碗端给程巴黎,随后边吃边说:“一整晚都没怎么吃东西,谢谢你的酒酿。”
程巴黎发现,祝星繁的吃相不再是印象中黛玉似的扭捏,饱满又不失教养,大概真的饿了。
一匙酒酿入口,思绪瞬间变了样——
甜糯的香味,一口回到小时候。
“好吃——”在柔和的灯光下,祝星繁华美矜贵,透着隐秘的性感。程巴黎再次移开目光,嘴上也跟着卡顿,“吗?”
“好吃,很久没吃过了。”祝星繁眸光熠熠,程巴黎看了有些晃神。
勾起回忆的味道转眼就像嚼蜡,程巴黎捧着快要见底的碗,开始怀疑酒酿的真实度数,不然心跳为什么加快?
“生日快乐。”
程巴黎一来觉得该说点什么,这么憋闷下去,非得心悸不可。再有今天的时间只剩下尾巴,虽然只是一句单薄的祝福。
祝星繁笑了,沉默一会,问:“那个,是给我的吗?”
那个?哪个?
随即程巴黎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蛋糕。
蛋糕盒子被程巴黎拆开,蜡烛还没插上蛋糕就被祝星繁阻止了。
祝星繁今晚大概喝了不少酒,面颊绯红,她单手托腮,离程巴黎又近了些:“你说这是酒店送我的?那我不要。”
喝了酒的声音有些不一样,温柔的过分。
“我要你送我的。”祝星繁还撒上娇了。
程巴黎往椅背上靠紧了几分,似乎这样就能躲避此刻不寻常的涌动,她看了眼桌上的香水,内心忽然涌起“不配你”的自卑感,“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太晚了,改天补送你一个正式礼物。”
祝星繁来了兴趣:“正式?有多正式?”
程巴黎:“……”
“Johnson难道没告诉你,我从来不过生日吗?”
“啊?”程巴黎始料未及,大概以她的逻辑,只有那些出生时间不详的人,才会无奈过不了生日。她忍不住问:“冬至象征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这么好的生日,为什么不过?”
祝星繁轻嗤一声,嗔道:“歪理。”
“过生日可以许愿,你这样错过了,不是浪费?”
祝星繁被程巴黎赤诚的脑回路逗笑了,忍不住也逗逗她,假装无奈:“又没有礼物,没有惊喜,只许愿太无聊了。”
没想到,程巴黎不仅赤诚,还很耿直,面色讪讪推出香水,嗫嚅说:“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给我的?”这次轮到祝星繁惊讶了。
“真的是给我的吗?”祝星繁再三确认,脸上由惊讶转而惊喜。
程巴黎完全像变了个人,垂眸低首,弱弱地点点头。或许害怕看到失望,她有意避开祝星繁的眼睛。听着祝星繁拆包装的声音,不禁有些紧张。
一股撩人香弥漫开来。
祝星繁轻嗅手腕:“喜欢。”语气又加重,“特别喜欢。”
程巴黎直视祝星繁似有星辰的眼眸,确定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它叫SERENDIPITY。”程巴黎原本还想说,这款香水和她最喜欢的一首音乐同名,顺便打算将音乐分享给祝星繁。
但祝星繁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自顾重复着:“SERENDIPITY……”
而后,祝星繁勾着唇角逗她:“不是说没有礼物吗?”
程巴黎也不甘示弱:“不是说有了礼物就许愿吗?”
祝星繁把蜡烛重新插好,用酒店的火柴点燃,推给程巴黎:“吹了,愿望送给你。”
“不。”程巴黎十指交叉,做出许愿状,并敦促祝星繁照做,“一起。”
等看到祝星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她才缓缓跟着闭上眼睛。
祝星繁无愿可许,偷偷睁开眼。
世界一下子沉寂了。
烛火时而晃动。
蜡烛的味道有点类似助眠香,再加上酒精作祟,目光不知不觉锁住程巴黎。
长睫轻闭,落了淡淡阴影。
鼻挺唇红,镀了浅浅柔光。
仍旧是那张美人脸。
但每次都觉得不同。
她到底,有多少面?
“好啦!”
程巴黎的声音,像个响指。
但并没有唤醒祝星繁。
她忽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