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可惜太目空一切,想借她演一出戏,却没想过漏洞百出。
那天晚上,季商衍将她送回去刚好正面撞上陈更生。
李情施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点他能找来。
季商衍帮她拎着包,将她眼中的惊讶尽收眼底,“你认识。”
她知道瞒不过去,“嗯。”
季商衍挑挑眉,“学长?还是?”他毫不在意的挑挑眉,叫人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单纯调侃,“小姑娘魅力很大嘛。”
他收回视线,“赶明儿让沈宴礼回来继续看着你上课吧。”
她忍不住腹诽,嗔怪,“那以后谁看着你。”
“哟。”他扬眉,打趣她,“用我的人将我的军?”
季商衍跟陈更生从未打过照面,从他刚才的话,她听得出沈宴礼并未跟他提过这号人物。
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是浸淫商场的一把老手,看人,对人,快准狠。一旦察觉丝毫不对,会立刻下手,不给对方丝毫反抗的机会。
李情施一时头大,想着该如何给陈更生想一个合理的说辞让他顺利脱身。
“你怎么来了。”钟黛单裹一件羽绒服一股劲脑儿冲到陈更生怀里,无人注意的地方狠掐了陈更生一把。
陈更生了然,冲李情施他们抱歉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整个人很快被钟黛拉到一旁,钟黛嗔目娇语的帮他拉大衣,“你还专门过来一趟。”
陈更生迁就她的动作,眼中的情意不是假的。
季商衍半信半疑收回视线看着她。
钟黛给她唱了开场,主动权重新回到她的手里,戏也就好演下去了。
她把握着分寸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就往楼里走。
季商衍没再追究陈更生是怎么回事,一种变相的在跟她低头。
他借着前不久在他们学校投的项目,最近频频往他们学校跑,却又不是专程为她过来,偏偏她还总能遇见他,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
李情施看了眼站在她旁边假装打电话的言蔓,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不动声色拉开跟她的距离。
言蔓不置可否,知道她这是发现了,只声张望等着自己想要见的那道身影。
“二哥来了。”言蔓飞速闪人,主动把空间留给他们。
上午他跟领导开会,场合上讲究礼数,他打扮的极其正式,一袭看不出牌儿的黑色羊绒大衣,挺括的版型让人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里面是一套极其正式的藏青色量身定制西装。
李情施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一本正经控诉,“昏君。”
季商衍不依,将她困在怀中,力度不容抗拒,嗓音沙哑,“好像有点冤枉人了吧。”
李情施板着脸,刚才在一众人群中,他就脱颖而出,这会儿看着他穿的极其正式的一身,她像是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指尖微触他的手背,转而被他反客为主一把拉住。
“其实你下次可以偷偷来找我。”李情施有点别扭。
“怎么偷偷?”他发问,拉着长调子“哦——”了声。
“偷情吗?”他慢悠悠又故作诚恳的开口,“看不出我们家小姑娘很有想法嘛。”
她被这话羞的一脸通红,整张脸几乎藏进围巾里,压根不敢抬头看他。
季商衍颇为遗憾的耸耸肩,“现在没什么机会了。”
他身边交际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听说了她的名号,自然……
他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叫人哄的,没哄过人,她好像又不能强求他怎样。
能舍下面子来,已经是他给她最大程度的道歉。
她丝毫未察觉,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她的衣袖里。
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戴着的那枚玉镯,有点后悔,装作若无其事问她,“带这个在学校里不怕招摇?”
李情施当然怕,所以她藏在大衣里戴,只在需要的场合露出来。
“谁让你出手就是这种东西。”她小声埋怨,“还不准摘下,只敢在冬天戴了。”
“胆子不小啊。”他失声一笑。
她也笑,脸上带着几分玩味,“难道你家有不止一件传家宝。”
季商衍手指缓缓探入她的发间,将那些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平,是为数不多的温柔。
他眼中闪过一抹微妙,“没有。”
他拿不出第二个传家宝,一如她也没有第二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