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道:“里面的东西相当古怪,我想,你们应该看一下,自己去感觉。”
在吉林买的几台录像机,我寄了回来,就放在家里,打电话叫王盟把录像机取来,我们回到铺子,在小电视上播放那盘新的带子。
带子一如既往是黑白的,雪花过后,出现了一间老式房屋的内堂。内堂中很暗,一边有斑驳的光照进来,看着透光的样子,有点像明清时候老宅用的那种木头花窗,但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可以看到,此时的内堂中并没有人。
后面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画面一直没有改变,只是偶尔抖一个雪花,让我们心里跳一下。
我有过经验,还算能忍,胖子就沉不住气了,转向阿宁:“我说宁小姐,您拿错带子了吧?”
阿宁不理他,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张。胖子讨了个没趣,极度的不耐烦。张张也看得直打哈欠。
就在这个时候,阿宁突然正了正身子,做了一手势,我们马上仔细去看屏幕。只见内堂中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这人蓬头垢面,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身上穿着犹如殓服一样的衣服,缓慢地、艰难地在地上爬动,而且爬动的姿势十分古怪。
我们都不出声,看着他爬过了屏幕,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另一边。整个过程有七分钟多一点,没有一点声音,看着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阿宁按着遥控器,把带子又倒了过去,然后重新放了一遍,接着定格住,对我们道:“后面的不用看了,问题就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意思?”胖子摸不着头脑,问我道,“天真无邪同志,这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郁闷道,原本以为像那盘录像带一样是霍玲在梳头,没想到竟然不是。
“你们感觉你们自己看到了什么?”阿宁问我们道。
“这还用问,这不就是个人,在一幢房子的地板上爬过去?”胖子道。
阿宁不理他,很有深意地看着我,问道:“你说呢?”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看着阿宁的表情,奇怪道:“难道不是?”
她有点疑惑又有点意外地眯起了眼睛:“你……就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莫名其妙,她又转头看向张张,“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张张看了看我,“这个人,和吴邪有关系。”。
阿宁点点头,但这似乎还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叹了口气,对我道:“那我们看第二卷,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第二卷带子也放了进去,这一次阿宁没有让我们从头开始看,而是开始快进带子,直到进到十五分钟的时候,她看向我,道:“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场景还是那个内堂,有人在调整镜头,两分钟后,镜头才扶正,接着,一张脸从镜头的下面探了上来。刚开始对焦不好,看不清楚,接着,那人的脸就往后移了移,一个穿着灰色殓衣一样的人出现在镜头里,他发着抖坐在地上,头发蓬乱,但是几个转动之下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与此同时,胖子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猛地转头看我,张张也皱着眉头看过来,而我也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直上到脑门,同时张大了嘴巴,几乎要窒息。
——那竟然是我自己!
直到阿宁离开,我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最主要的是,我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里同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又抓不住这种感觉的任何线头。这又让我非常抓狂。而且这盘录像带竟然和闷油瓶寄给我的那一盘一样,是从格尔木寄出来的。
胖子拍了拍我,算是安慰,又自言自语道:“冒充你寄东西给阿宁的,会不会也是那小哥?”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谁也不知道——不,还是有人知道的。我看向张张,她立刻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和我没关系。”
“你们俩不是兄妹?还是一起进的门,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连连问道。
“谁规定兄妹就一定要知道对方的事啊,”她反驳道,“你爸就一定知道你三叔在做什么吗?”
我被她的话梗得心口一堵,几乎要吐血,心说你们俩和我爸跟我三叔能一样吗!同时就有点理解三叔每次提到她时如同便秘的表情,这小姑娘平时嘴甜又听话,要是不配合起来,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张张马上又道,“我看这女人来找你肯定是没安好心,说不定就是故意让你胡思乱想,或者又像是西沙一样,想坑我们,别管她就行。”
说着就站了起来,我看她似乎想走,心里火就又起来了,合着你专门跑一趟就是为了来找阿宁的!
“你又去哪?”
“去睡觉啊。”她说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道“小五爷,我真的好困,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行不?”
我看她确实一副困的不行的样子,也不好拒绝,但心里还是不甘心就让她这么走了,正犹豫,胖子眼睛突然抽搐了一下。我心说你这时候搞什么,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海底墓里他学张张做的那个动作。
难道……这个不是张张?
张张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看我没有拒绝,就要往外走,胖子眼睛又对我抽了一下,我还没想好做什么,就先一步拦住了她,见她一脸疑惑的看过来,就道“最近给你打电话怎么又不接?”
她一拍脑袋,一脸刚想起来的样子,“之前的手机丢了,我正想告诉你呢,差点忘了。”
我把手机递过去,她低头开始输号码,胖子忽然一下伸手过去,捏住张张的脸,用力一扯。张张一把拍掉他的手,“很痛哎。放心,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看到她脸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红印子,心说这胖子真舍得下手。
胖子尴尬的笑笑,“你和那小娘们来的时间这么巧,胖爷我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确实是冲她来的,三爷一直盯着裘德考那边,发现阿宁来找你,马上就给我打电话。”张张用我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就把手机还了回来,“所以小五爷,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出意外我都会呆在杭州,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朝我摆了摆手,“不行,太困了,我先回去休息会,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我看她似乎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和胖子把人送走,胖子看着张张的背影,还是直犯嘀咕,“不对啊,女人的身材我可是过目不忘,这小丫头胸明显小了。”
我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想跳起来掐死他,心说你他妈竟然是因为这个怀疑,早知道我死也不会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