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阿宁也是一脸惊讶。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反正你们认识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一个代号。”我耸耸肩。阿宁撩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偏头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张小姐说的对,是我肤浅了。”
我没理她,这个女人还不知道自己也许已经和死神擦肩过了一次。
但命运的改变从来不是毫无代价的……我看了看手心,又抬头看向吴邪,为什么他能梦到未来发生的事?
吴邪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我看着他刻意侧过身的动作,才醒悟过来,随即有些好笑,怎么经过了海底墓的事,他还没适应?
我把手搭在他胳膊上,示意他扶我起来,他愣了一下,也没有拒绝。两个人一直走到大石头边缘坐下,再往外就是一片黑沼泽。看起来不是我昏倒前的地方,就问吴邪这是哪。
“当时你和胖子都昏过去,我们担心再遇到野鸡脖子,也不敢久留,背着你们一路往外,没想到才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峡谷的出口。”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就是这片黑沼泽。”
令人惊讶的是,这片沼泽之下,竟然埋着一处西王母古城的废墟。
我往黑沼泽里看了看,确实能看到一些密密麻麻的巨大黑影,脚下的这块大石头上,也可以看到一些复杂的装饰纹路。
这倒是意外之喜,不过这样的话,西王母宫岂不是也很可能被水淹了?
“你想说什么?”
吴邪忽然道,我踩着水,偏头看他,他看着远处的沼泽,神色非常冷静,但无处安放的手脚暴露了他的紧张。
“啊呜!”我猛的张开双手,呈虎爪状,作势要扑过去。
吴邪被我吓了一跳,差点摔倒水里,我拉了他一把,笑的停不下来,“我又不会吃人,小五爷你这么紧张干嘛?”
他一脸怒气的瞪着我,很快又变成无奈,推着我坐正身子,“别闹,我知道你有话说。”
“你之前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和阿宁有关的事?”
“你怎么……”
“你表现的那么明显,傻子都看出来了吧。”我作势想了想,“不如,我大胆猜一下,在你的梦里,被蛇咬的是阿宁,但现实是,被咬的是胖子。”
吴邪瞪圆了眼,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水面因为我的搅动,来回起伏,荡出一圈圈波纹,我懒懒的看着,
“你知道行里人为什么叫我小神仙么?”
“……潘子和我说过。”他沉默了好一会道。
我挑起眉毛,这倒是我没想到的答案。
“那就简单多了。”我转头看向他,认认真真的道“小五爷,不管你看到什么,不要试图去改变。改变命运的代价,不是你承受得了的。”
吴邪皱起眉看我,我继续道“在你看来你救了一条人命,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活着,也许一个本该活着的人就会死去。这次是胖子命大,下次或许就轮到你自己了,而且为了一个这样的人,不值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我打断他道
“吴邪,人心是最难测的。或许在你看来阿宁已经是朋友了,但我不会相信一个害过我的人,不论她有多少所谓的苦衷。人这种东西,一旦害过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那如果是你呢?”他有些赌气的道,“就算我明知道你要死了,我也眼睁睁的看着?”
“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就算是我。”
他死死的盯着我,“那你呢?你告知过那么多人他们的死亡,你不也是在改变他们的命运!”
我无所谓的笑笑,“所以我遭报应了呗。”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他两手摁住我肩膀,恶狠狠的看着我,“你不是一直说选择在我么?那为什么这件事你能做,我就不能做,就算要付出代价,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还是你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你看看你满身的伤,你是个人,你也会受伤,你不是最怕疼了么?”
“……对,选择一直在你。”
回去的时候潘子在抽烟,见我来了要避开,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随意,我还没这么娇气。
吴邪主动要了一支,吸了几口呛的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我闻到烟味比一般的烟都要呛,潘子解释说这是土烟,他分别的时候问扎西要的,能怯湿。
胖子也问他要,潘子掐了半根给他。他点起来几口就没了,又要潘子就不给了。大概是感觉少小哥一个不好意思,潘子也递了半根给他。
我本想说小哥不抽烟,结果他竟然伸手接了过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难不成是瞎子带的?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烟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我靠,小哥你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胖子当即抗议,“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
“你懂个屁,吃烟草比吸带劲多了,在云南和缅甸多的是人嚼。”潘子道,不过说完也觉得纳闷,“不过看小哥你不像老烟枪啊?怎么知道嚼烟叶子?你跑过船?”
我那个心虚啊,该不是在地下室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正低头装鹌鹑,小哥忽然拉过我的手,手心一深一浅两道伤口,都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翻起,他把嚼过的烟草吐在我的伤口上,用手指涂抹开。
虽然我知道能止血,也绝对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可……有点恶心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