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演员安排好,陈锋和周小青又忙着继续开会去了。
季容屿看了看时间,现在赶回家还来得及买菜做饭,反正该他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他懒得在这多待:“那我就先失陪了,非常期待与二位的合作,咱们剧组见。”
“剧组见?”他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路新炀一把拽回,“都跟我们一起进组了,你还说你不是演员?”
他就说嘛,这人长得那么好看,就应该像他一样,站在镜头前给更多的人看一看才对。
“我真的不是演员,我是跟组编剧。”三番两次被归类到靠脸吃饭的类型里,季容屿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为颜值受到肯定而高兴,还是为才华遭到无视而不爽。
不过话说回来,路新炀既然要出演他笔下的角色,说明还是认可他的作品的,这么想着,他对路新炀的好感度才稍微提高了那么一丢丢。
跟组编剧,顾名思义就知道是干嘛的了,路新炀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遗憾:“好吧我相信你了,你真不演戏,你就是在组里天天改剧本的。”
季容屿:“……倒也不用天天!”
谁要天天改剧本啊!你不嫌重背台词麻烦,我还嫌敲键盘太累呢!
只有在原定拍摄方案无法实现的时候,才会需要编剧不断地修改剧本,为骨感的现实条件让路。凡是有点质量追求的剧组都不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大概也只有路新炀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能一张嘴就说出那么欠揍的话来。
季容屿心里刚升起来那点的好感度又直奔负数去了。
路新炀眼大散光,根本没发现季容屿脸上的嫌弃,但汤林和他多熟啊,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要得罪人了。
怕季容屿误以为路新炀是对他写的剧本不满意,他赶忙说道:“不改不改,容鱼老师的剧本写得特别棒,最好一个字也不改!那什么,容鱼老师您怎么回去啊,要不我们送您吧?”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挺方便的。”
季容屿一秒钟都不想跟路新炀多待,客气地回绝了,路新炀却一点不跟他讲客气:“住我家里不好吗?干嘛要回去啊?我可是专门让小汤帮你们腾出来的别墅!”
季容屿心说好嘛破案了,别墅是你腾出来的,那拍摄计划提前害我们集体加班也是你小子想出来的好主意吧!季容屿没忍住斜了他一眼,感觉仇恨值都集中起来了。
但该装的还是要装,所以他说:“一直住在这里太打扰了,而且我家有老人需要照顾,还是回去比较好。”
其实他主要是觉得住在别人家里特别不自在,而且这别墅的装修一看就很贵,万一弄坏东西还得赔钱呢,那多不划算啊。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啊,”路新炀遗憾了大概两秒钟,然后转身就推着汤林的肩膀往楼上跑,背影看起来特别兴奋,“快!我刚在车库里看到我车了!快找找我车钥匙在哪!”
“啊?你要找哪辆车的钥匙?”
“我妈不让我开的那辆!”
两人熟门熟路地跑了,文卓看着自己和季容屿之间空荡荡的社交距离,也礼貌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容老师家住在哪里?”
“就住白江桥那边。”季容屿说。
“哦,”文卓想了想,说,“那咱们离得挺近的,或许有时间还可以一起吃个饭呢。”
“那好啊,求之不得。”季容屿点点头,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刚才在会客厅里,周小青让文卓的经纪人去联系《陷色》的制片人,以便签订合同及商谈后续事宜,文卓却说自己现在没有经纪人和助理,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好。
季容屿听到这话,觉得不对劲,上网搜了一下文卓的消息,这才知道文卓曾经被自己的经纪人坑了一把,骗走了他的大部分积蓄不说,还给他泼了许多脏水。
即便那些黑料后来都得到了澄清,但也传出了他退圈的消息,虽说没被爆出隐婚生子的新闻,不过有人偶遇过他在普通小店里打工,据说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勉强够用的四位数。
而他的私生活之所以没爆出,可能纯粹是因为他太糊了,狗仔都不拿他当个瓜。
如今文卓重新回到娱乐圈里单打独斗,季容屿不知道他是为生计所迫,还是心里始终放不下表演,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有些唏嘘。
不管在哪个行业里,能站到金字塔顶层的永远是极少数,大家都想得到更好的东西,相互间的竞争永远都是残酷的。
季容屿想着自己电脑里那些卡了很久的小说文档,微微皱眉。
他回到那间住了几天但依然空空荡荡的房间,床上的被子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痕迹,他自己的私人用品也几乎没怎么拿出来过,只要把桌上那台笔记本装回自己的行李箱里,就可以直接拎着箱子走人了。
周小青和陈锋他们都不是上川市的人,但季容屿是,他住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工作不用两头跑,现在剧本定稿了,选角也结束了,他自然可以先回家歇歇,等拍摄正式开始了再进组。
为了能让这部剧赶在暑假期间播出,元旦过后剧组就要正式开机,而且今年春节都不会放假,预计拍到四月份杀青,然后就抓紧时间进行后期制作,并送审获准发行。
虽说《陷色》的大部分取景地就在上川市和周边乡镇,但可剧组事物繁忙,工作时肯定不能老想着要回家,所以他打算趁现在有时间多陪陪爷爷,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靠谱的保姆来家里照顾老人。
爷爷年纪大了,留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他总是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