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祈?”
林灿正在包扎伤口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付一。
虽仍是直溜溜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付一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林灿沉默不语,两人轻微的呼吸伴随着暗河的层层水流声,林灿朝付一的方向摊开掌心。
“嘭!”
付一被她吓得一激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地哈气。
林灿笑了几声,却因为被付一伤了喉咙开始咳嗽,她用手指轻擦过喉咙上的红痕,用气声问道:“神祈是什么?”
看林灿伤得不轻,付一神色有些懊悔,他捂着伤处勉强自己坐起身,一只手支着地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八卦罗盘。
随着他的屏息,手中的罗盘升起的雾气逐渐凝水成珠,绕着付一手臂上的伤口,血色渐敛,他的伤口竟开始缓慢地愈合,可没多久,水流散去,付一重新力竭摔倒在地,手中的罗盘也随之被迫扔在一旁。
他大口喘着粗气,似乎那股力量有些孱弱,并不足以缓解陨铁剑带来的重伤,亦或是对陨铁剑的伤口有些无可奈何。
林灿坐在原地,斜倚着王座,直视着付一的动作。
“你的神祈为何如此孱弱?”
“说来话长,我觉醒尾宿神祈已过去十年之久。”
这话让林灿诧异不已,“十年?”
付一轻微地点点头,“一切都归因于我八岁那年的一场浩劫。”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将目光移向远处的陨铁剑,“我八岁那天,天降异石,这陨铁剑便是那天石的一部分铸造而成。”
陨铁剑因为饮到了付一的鲜血,此刻更是红得发亮,可原本发烫的温度却渐渐降了下去,林灿捡起刚才掉落在手边的陨铁刃,在手中掂了几下,重新收入袖中。
“怪不得这剑的力量如此神奇。”
“尾宿神祈就是跟那块天石一起降临的。从那时起,我所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总是能莫名其妙地痊愈,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种恩赐。”付一说着在指尖缓缓凝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珠,“这种龙蛇之力,总是能让我一度化险为夷。”
“你可还记得杨家庄的那只蛊雕?”
“记得。我差点被它杀死。”林灿点点头,回忆道。
“那时你血液差点被抽干,也是用尾宿神祈炼化的药救了你一命,那药这么多年仅练得一粒。”付一提起此事,目光柔和地看向林灿,温柔地笑道:“那一刻我就在想,或许我的神祈存在的价值就在这里。”
“所以你的神祈如此孱弱是因为多年以身炼药的缘故?”林灿重新走回付一的身边,想要去号他的脉搏,却被付一轻轻地躲过。
林灿强硬地拉过他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付一的脉此刻像一条将断未断的游丝,时隐时现,需屏住呼吸才能捕捉到那细弱的跳动,可细探来却并无性命之危。
她松了口气,阴阳怪气道:“这救命之恩你一报我一报,咱俩一见面铁定有血光之灾,是不是互相克彼此啊,不能总这样玩命啊,哪天给自己玩死了,去阎王殿里报恩啊。”
付一看着林灿搭在自己腕上纤细柔软的手指,听着她的嘟囔,轻笑道:“我竟不知你如此多才,这行医号脉之事也懂得。”
林灿甩开他的手,扭过脸去,语气变得凄切:“我有个混江湖的大哥说行走江湖,会点医术关键时刻可自保。哎,我那大哥······”
付一打断了她的做戏,“好了好了,我知晓你大哥之事,莫要再提了。”
林灿止住了话茬,继续问道:“你既觉醒神祈多年,可听说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觉醒神祈之人活不过三十岁。”
付一皱眉问道:“你从何处听来的?”
“顾青羽,也就是箕宿星官,他临死前说的。”林灿回道。
“顾青羽死了?”付一有些惊讶。
林灿点点头,摸了摸鼻子,“怎么说呢?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确实是在我眼前丢了性命。你这么大反应,跟他认识?”
“他是栖霞城烜赫一时的才子,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可却不知他何时成为箕宿星官的。”付一继续说道:“我从未听说过活不过三十岁的事情。”
“哦,那可能他被葬星阁给骗了。”林灿走到王座面前,伸手摸上王座上镌刻的纹路,扶手侧的纹章赫然与葬星阁的十分相像。
“我父母被杀,我怀疑与葬星阁有关,这王座上的纹章与葬星阁之人身上的印记极为相似。我怀疑葬星阁恐怕跟此处有某种联系。刚才你拿着短剑入了魔障,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
提到葬星阁,付一的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