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她依旧面带三春和风的笑意,安慰似的轻拍了下秦兮悦的肩,柔声道:
“你好好养伤,不要多想。你太瘦了,这么漂亮,却只有一把骨头,可不行,妈妈我很心疼,我会让人给你营养加餐,好好把身体养起来。你的请求,我会叫人给你办好的,好吧?!”
郭春兰声音慈爱,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教养,言语背后却暗藏冷冰冰的讽意,看似句句有回应,却句句没着落,还让人挑不出错来。
此番见面,秦兮悦明显感受到她的变化。
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收起了阴毒,更加伪善,不再用凌厉的手段整人,而是学会了软刀子杀人。
面对这样软硬不吃的郭春兰,秦兮悦一腔愤懑根本无处发泄,进攻又毫无杀伤力,纵有三十六计,也无计可施。
秦兮悦几乎断定,自己这趟只怕是有来无回,现在唯一没搞清楚的,就是不知道郭春兰究竟要干什么!
打那之后,郭春兰就再也没有踏入过秦兮悦所在的后院。
每天倒是有人按时送饭送菜,秦兮悦挨过饿,在吃饭上,她从不马虎,不论什么境况,都会好好吃饭。
除了好吃好喝供着,以及每天有医生前来给她换药做康复外,其他的要求,到底是一件也没着落。
手机以及能连网的一切设备更是没有。
秦兮悦居住的后院,原是秦家别墅的仓库,但不同于她离开时的样子,现在仓库周围建了一道加高的院墙,成了院中院。
那道大门是唯一的出入地,秦兮悦看到门口有保镖24小时把守,插翅难逃。
她明白,自己被软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兮悦的身体也渐渐康复,甚至比刚回国时还圆润不少。
秦兮悦明白要想逃出生天,健康的身体是必须的硬性条件。
因为伙食好到爆,又作息规律,尊听医嘱,伤口恢复得就极快。
就当秦兮悦思忖如何逃离狼窝时,覃敢忽然来到后院。
一个多月未见,乍然看到秦兮悦,覃敢那双因为纵欲过度的浑浊眼睛蓦地一亮,呼吸也是一滞。
秦兮悦最初被带回覃家,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形容,虽然肤白若雪,骨相优越,可覃敢对这种骨感美人毫无兴趣,都懒怠多看一眼。
可是,经过调养后,秦兮悦却如白娘子脱胎换骨般,面若桃花,五官隽秀,肤若白脂凝玉,即便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也掩盖不了她神仙的容貌。
清凌凌的杏眼深眸,美眸流盼,潋滟如波,似有三分春意。
暗藏促狭的月眉,颇有些凌厉的峭鼻线条,粉润的樱桃朱唇,晶莹如玉的天鹅颈,大概从小练舞的原因,身段、仪态都是一顶一的出挑。
覃敢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又咽了咽口水。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是从小美到大,十岁时就已经出落得桃羞李让,学校里不少男同学都很喜欢她。
男生聚在一起讲的最多的也是她,不光是学霸,还才艺出众,是学校公认的才女和校花。
他并不喜欢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不仅得了伯父的独宠,还觉得她恃美生娇,看不惯她鼻孔朝天不搭理人的样子。
加之被郭春兰洗脑,他至今都认定堂妹是被秦兮悦克死的,所以从小到大都没少欺负她。
可秦兮悦从来都不搭理他,对他的挑衅和嘲弄都视若无睹,那时有伯父罩着她,他也不敢有实质的伤害。
只有每次伯父出差,她被关进地下室,他才有机会明目张胆地捉弄她,泼尿倒粪都是轻的,最过火的是往地下室放蛇、放老鼠,好几次都把秦兮悦吓昏死过去。
在郭春兰的掩护和包庇下,他也从来没有被追究过,事情都不了了之。
伯父过世后,她很快就被送出国,从此再没见过。
都说女大十八变,却没想到,她十八变后,是这般仙姿神貌,有一霎那,他竟看不上玩过的女人了,因为那些女人在她面前无疑都是俗品。
覃敢无礼又猥琐的打量目光,让秦兮悦内心的警铃大作。
她太知道男人这种眼神所潜藏的是什么意味,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就算被赶出覃家,可到底是覃锋认可的养女,他若是敢动这种歪心思,岂不是是禽兽不如!
只希望他有一点寡廉鲜耻!
秦兮悦不得不冷脸高声喝问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