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肖景渊腰间的玉讯光芒大作,散发出急促的嗡鸣声。
肖景渊眉头微蹙,取下玉讯,轻轻一触,焦急而紧促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背景中夹杂着嘈杂的人声:“肖大人!南疆军情告急!您人在哪里?!”
任玄一怔,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肖景渊面色不改:"秦将军,何事如此紧急?"
不是,南疆哪有姓秦的将军?任玄反应过来,我去!秦应天!
秦应天的声音中满是焦灼:"虎啸部十万大军,已至边境,战鼓三日未停!那帮畜生立好祭台,扬言要用夫子的人头祭旗开战!"
任玄低眉,他猛然想起来,温从仁,好像确实被他和秦疏派到南疆了。
几年不见,温从仁竟然混到了要被祭旗的地步?
任玄嘴角抽了抽,神色复杂,温从仁这人不是挺聪明?怎么混成这样?
肖景渊一如既往的镇定,淡声道:“莫急,此事我会通报殿下。”
秦应天差点被他这语气气炸:“肖景渊!!!我夫子要被那帮畜生挂城楼上了!!”
肖景渊语调依旧冷静:“秦将军您先冷静,任何战事,都不可能因一人之危,而废大局。”
任玄眼皮跳了一下……这厮是真冷静啊。
肖景渊转向任玄:"任将军,事态紧急,层层转报或延误战机,可否请将军直接汇报于殿下?"
忽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传讯玉中传来。
“任玄?”
那声音不大,任玄却像是被什么震住了一般,他猛地抓紧过讯玉:"你怎么在南疆?!"
对面沉默了一瞬,似乎并不愿在众人面前多言,片刻后,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言纸。”
肖景渊默了两秒,眯眼看向任玄:“任将军有熟人在南疆?”
任玄不答肖景渊的问题,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言纸。
言纸上浅蓝色的文字缓缓浮现,字数不多,内容更是简单得过分——
——三年前,虎肆关。
——从仁救命之恩,当偿。
任玄看着那几个字,眉心一点点皱起,三年前……虎肆……温从仁救过卢士安?
他又是半点记忆都无。
任玄手指微动,像是想把这言纸揉成团,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服了,只有皇帝的主线算主线,我的就随便跳是吧?!!
任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将言纸重新收回怀中。
管他三七二十一,既然卢士安说那温从仁是救命恩人,那这事,他任玄管定了。
任玄望向肖景渊:"肖大人说得是,我即刻通知殿下。"
···
银枢城,剑渊。
新任银枢城守备季长昭面带恭敬:“二位贵客,这边请。”
季长昭领着二名锦衣青年穿过层层石阶,向下行去。
季长昭:“想必二位是第一次来剑渊?这是银枢城最大的武器交易场,也是城中引以为傲的阵中化境。”
陆溪云四下张望,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秦疏则是一派风轻云淡,似乎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
季长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少城主吩咐,只需照看好这两位贵客,其余的不必多问、不必多言。
季长昭却不免暗自猜测城中口中贵客的身份。
能持银枢帖直达剑渊核心区域的,绝非寻常人物。
季长昭带着二人踏入核心区域,沿途,剑阵林立,各色兵刃琳琅满目。
更为惊人的是,那些悬浮于空中的无主之剑,它们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灵韵,仿佛仍带着前任主人的杀伐之意。
季长昭出言解释:“名锋认主,这些由历代银枢城巨匠打造的名剑,失主之后,若无二次认主,则会被‘始铸剑’吸引,回到剑渊。”
顺着季长昭的视线望去,最内圈,一座巨大的青铜战台浮现于灵雾之上,台中央悬着一把看似残破的古剑,其剑身裂痕遍布,却依旧锋锐无匹。
那些悬浮的剑器似乎在无形中形成了某种规律,如同星辰运转,环绕着中央的古剑。
陆溪云目光微动,他轻声问道:“此剑名何?”
季长昭闻言,露出一抹浅笑:“此乃‘孤锋’,百年前铸成,传言曾是某位剑圣的佩剑,后来历经大战,剑身破裂,却仍旧有灵,如今封存于剑渊,以镇压此地阵法。”
秦疏淡淡扫了一眼,随口道:“看着不过如此。”
季长昭闻言,微微一顿,却不敢多言。
陆溪云啧声:“别乱说,指不定真有剑灵,一会儿砍你的。”
秦疏不以为意:“若真有灵,还容得它被封在这剑渊?”
话音未落,一缕冷厉的剑气自“孤锋”剑身上轻轻一震,霎时,空气仿佛都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