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幸福果园门口打了个照面,徐行之没喊人,叶小麦便也别别扭扭地站在原地不吱声。
不一会儿门帘打开,叶妈从店里出来,见徐行之来了主动问他,“嘟,你这是提前放假了?”
徐行之闻言,双手插兜走到幸福果园门口,和叶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来。
一番交谈结束,有客人上门光顾,叶妈忙着去招呼客人,留两个孩子在原地干瞪眼。
“你……”叶小麦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地:“……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行之乜他一眼,惜字如金地回,“就刚刚。”
叶小麦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行李包,包带上挂着一个海绵宝宝的装饰挂坠。
他还记得这个挂坠。
当初转学来海市一高读书之前,两个孩子都以为将来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为了纪念他们从小到大的友情,叶小麦特地买了一对毛绒挂坠,他的是派大星,徐行之的是海绵宝宝。
收到挂坠的时候徐行之还问他,为什么要买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叶小麦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们是好一辈子的朋友啊!”
回忆起往事,叶小麦心念微动,连带着两人之前的那点矛盾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下午一起打球去?”他主动邀请徐行之:“我现在球技可不得了,你要不要试试?”
他都递台阶了,徐行之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计较什么。
“那、那行吧。”徐行之挠了挠脸颊,“我的球技你知道的,待会儿别打太凶了。”
“嗯,我一定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叶小麦哈哈大笑,“放心吧,小菜鸡!”
“……”
他们去的是之前叶小麦说请客但是一直没机会光顾的南城体育馆。
场馆很大,场地也有专人打扫收拾,因为临近新年收费比夏天稍微贵了点。
两人打了几场,徐行之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就倒在地上,举白旗表示要中场休息。
叶小麦将矿泉水扔给他,拧开自己手里的瓶盖,咕噜噜猛灌好几口。
走失了半年多的兄弟情失而复得,他们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聊的。
叶小麦的话匣子一打开,喋喋不休地和他说起一整个学期里发生的趣事。
他在邻市某所三流大学读金融系,专业很水,班级里的同学也都跟他差不多,没几个人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班里有个姑娘很漂亮,用叶小麦自己的话说那不止漂亮,是可以称得上“女神”存在的人。
看得出来叶小麦是真的喜欢她,费尽心思地追了人家好久。
可惜姑娘眼睛不瞎,并没有接受他——但也没有明确拒绝。
叶小麦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讯号,说明人家是在考验他。
于是在追人这件事上更有信心了。
徐行之闷不做声地听完他感人肺腑的追人事迹。
有点离谱又有点好笑,部分内容可以称得上是自我感动了。
“等一下……你确定你的理解没错吗?”徐行之对他的说法并不买账,迟疑地问。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友的处境,觉得这事越听越悬:“你的女神是怎么说的?”
“女孩子不好意思,当然不会直接说。”叶小麦抱着球害羞了一下,“但意思我懂,绝对不会错的。”
“……行。”徐行之无语道,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傻小子是真的误会了。
“对了!”叶小麦紧张道:“八字还没一撇,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
徐行之耷拉着眼皮瞪他:“我闲得慌吗?”
“那可未必!”叶小麦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反正我快成功了,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水喝完了,徐行之累得不太想动。
他坐在原地活动了一下用力过度的肌肉,只听身旁的人忽而又问:“还没说呢,你跟姓常的怎么样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徐行之没想到他会主动打听常思齐的事情。
“挺好的?”他抬起头来,见对方表情微妙,气氛都有点不对了,“……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叶小麦很实在,有话就说:“我以为你们高考完就会分开的。”
顿了顿又补充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长情。”
听到这话徐行之真的快无语死了。
该说谢谢他还是直接撸起袖子胖揍一顿,哪有人这么问的?
“托你的福,感情好着呢!”徐行之开口应道,就是想故意气气他。
须臾,叶小麦幽幽地来了一句:“是吗?他今年放假人去哪儿了?”
“……”
“……怎么不说话?”
徐行之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没有哪对感情好的小情侣,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人飞去国外过春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