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幸村笑道,安抚似的拍了拍真田。不怕,这货现在喜欢手冢的概率都比喜欢我高。
嗯,也比喜欢你高。
总算是能看他顺眼了。
“哼!”
迹部极其不爽了一声,傲慢抬起头,“那我告诉你,你也应该把迹部景吾这个名字给加进去,到时候,你以为本大爷也会像那帮俗人一样不华丽吗?”
“来!”
他恢复元气,斗志昂扬,“幸村,我等着你再次站起来!只要你痊愈,我们两就来单独比一次!让你好好见识本大爷华丽的绝招!”
幸村笑笑,却是干脆道:
“不行!”
不行。
私下比赛可是不好呢。
面对这一绝对客观的借口,冰帝的部长却是又一次大怒,凭什么手冢国光可以不限次数去挑战立海大副部长,而我和你比赛一场都不行?
你这理由糊弄鬼啊?
因为……幸村侧首想了想,手冢要连赢真田十把才能和我比,如果直接破例,那可是非常的不妥。
而若是让你去连赢弦一郎十把。
且不说迹部你能否做到,此时此刻,幸村又隐隐想起那什么令人不爽的合体技之迈向破灭的……哪怕你真的喜欢手冢,某些不该有的苗头也应被掐死在萌芽!
一个因爷爷而不得不忍的手冢已经够令人烦了。
不过该解释明显见不得光,所以神之子果断选择第二条路。
送客。
于是,真田板着一张脸,礼貌且客气地通知冰帝部长探访时间结束。
迹部极其愤愤离开。
不过,走之前,某大爷还是丢下一句话,
“神之子,”迹部高傲不改地抬头,“以后你再有个什么的头疼脑热,记得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大爷!”
“不然就是看不起本大爷!”
幸村骤然失笑,挽着真田的胳膊,道:
“好。”
迹部走后,病房里恢复原有的安宁。
真田摊开宣纸,用之前预留在病房里的一套墨宝,开启每日固定的书法练习;而幸村则一边输液,一边平静地翻阅着手上书籍。
“在看什么?”
真田边磨墨,边随口问道。
“《魏尔伦传》。”
魏尔伦?
哦,真田想起来了,就是那位和同行兰波谈了一场轰轰烈烈同性恋爱却最终扛不住现实压力遗憾分手还被幸村嘲弄说有几分类似自己的法兰西诗人之王。不过,幸村不是说过,他只在乎作品,不关注诗人……
“但这可是经典失败案例呢,”自己的心上人笑道,“我可不许自己重蹈覆辙。”
真田磨墨的手一停,
重蹈覆辙。
“你不会的。”
他认真道。
“弦一郎,你好有自信哦。”
真田仔细看他,像是想将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只要你愿意,”他道,“我就绝不会放手。”
这就是不读书的恶果了,幸村心想,最终决定分手的不是魏尔伦……
但他也不指望自家的幼驯染能从那被安排满满当当的日程表中抽出空闲研读艺术家生平,所以只是很配合道:
“好啊……”
急促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嗯?
幸村当下去摸自己的手机,发现并无消息,随后他瞥了一眼真田,真田则低头望了一下手指上被沾到的墨汁,示意让他帮忙。
“是你……爷爷发来的?”
幸村顺畅用自己的生日“0305”解锁,但不久便眉头紧锁,“内容是,弦一郎,你爷爷的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曰:封,元恶大憝,矧惟……”
“不孝不友。”
真田流利接上下一句,“子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其含义大意是,人世间的罪大恶极之事,首推不孝顺与不友爱。若为人不愿恭敬听从长辈的安排,就实在是太伤他们的心了。”
幸村哑然。
只不过是不去陪老人家钓鱼……
“看得出来,”他尽量轻松了口吻,笑道,“爷爷是真的很想和人一起去钓鱼呢。”
真田无声凝视前方雪白的墙壁,没有回答。
“是我太松懈了,”很久之后,他冷静地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洗手,“没有考虑到爷爷的心情。”
“精市,”真田重新拎起背包,“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你真的想去吗?
幸村想,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纵有万般纠结,他也只是站起来,宽慰地抱了一下自家的幼驯染。
“下周再见。”
真田也反手环住了他,轻轻道:
“嗯。”
我可不是兰波。
幸村站在窗边 ,凝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对方身上,瞬间恍惚了他的眼。
只要你愿意,
他继续之前的对话,我也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