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停歇,美人薄衣轻滑,露出寸寸凝脂雪嫩,肩头圆润,然后...
教授这套动作的丝燕率先没忍受住红了脸撇开目光,随后的二人也不敢再多看。
第一次领会到,何为世间顶级的活色生香。
等青鸾和丝燕走后,月霜来帮苏苏叠好被褥,同她道:“你之前不是打算,在梳拢之前把第一次送给你那位桢郎吗?那你现在...”
苏苏认真收着器具,一脸无所谓答话道:“不用了,我现在不在意这些了。”
“你不在意,可你那位桢郎真的能不在意吗?”月霜忍不住道:“你如果当真希望他日后待你赎身能娶你,总得让他得到些特别的吧?虽然我是不希望你跟着他啦,要我说跟着李爷总比他好,你看明月就...”
心直口快没忍住提了一嘴明月,月霜立马收住嘴,“我是不希望你步...她后尘啦,但你这些时日跟他在一起,我确实感觉到你很开心,我希望你一直开心下去,但男人无非都那样,姐姐接触比你多,也不是想泼你冷水,要找托付自然得找李爷那样的。”
苏苏点头,笑道:“谢谢你,月霜姐姐,可我确实不想跟李爷,阿桢的话...”
她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深信不疑,道:“我对他真心,我也信,他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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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前一天,秦妈妈召集楼里姑娘们一起统计花笺数。
这是翠红楼历来的惯例,楼里凡有姑娘准备开脸,择吉日,备婚服,摆花市,花市是梳拢前十天就开始摆的,用来预估新倌人的价值。
这十天之前,翠红楼就会在城里大肆雇人宣传,若是对新倌人有意的,可以在花市开始时,就到翠红楼帮衬,给新倌人买花笺。
梳拢的前一天,妈妈会带着姑娘们一起统计花笺数,好定下明日竞标起始价。
另外还有规定,花市中所买的花笺,届时会同竞标时的叫价合算一起,合算总价最高的,才能得新倌人的初`夜,而倘若没有参加花市,那明日的竞标就没有参加资格。
所以花市刚开始,各方豪客前来挥金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先前一直是大热人选的李爷一次也没有出现,秦妈妈就开始心凉了。
可是到了后面两天,李爷突然又出现,还动用了许多关系用几倍的价从别人手里收集许多限量的花笺。
“城南罗家二公子,得花笺数三万六千四百余张,加上后来加售的三千多张,总共四万零九十八张...”
“叶员外家的幺公子,合计是三万五千七百八十九...”
“李爷一开始没有,后来收了赵七公子的九千七百张花笺,刘员外的三千七百五十张,张老板的二千九百张,祁六爷的八千八百八十八张...”
“总共有四万零二十二张,位列第二!”
听到这个数时,秦妈妈舒了口气,眉眼笑开,“我就说,李爷从不叫我失望的。”
点算完了大数的,便将余下小数目的散户也一一列上花笺榜,用以到时好给参与者备一些捎手礼,毕竟来一趟翠红楼,就光茶水费都得付不少,怎么也得送一壶醉天仙才看得过去。
几千张、几百张,千来张的、百来张的都逐一被列上去,但凡在这苏州城叫得上名号的,就算意不在跟那些大户们竞争花魁,为彰表身份,怎么也得花个千来张贴上去,那些百来张、几十张的,也算是城里的殷实人家了。
散户最低的也会尽可能掏光钱买上七八十张,但凡在榜上出现的不是为竞抢花魁就是为了面子,没有人不尽“钱力”的。
可姑娘们记着记着,发现花笺里竟然存在一个独一号的名字。
“奇怪,是不是有部分花笺弄撒了呀?”有位姑娘最后作记录的时候奇道。
“不可能,这些时日这些花笺一直由我们轮流看管着,后盖一直是锁着的,不可能弄丢。”
“那不可能呀,这名字从头到尾只出现一次,难道还有哪个连吃都吃不饱的穷汉会舍得花一个月的口粮钱只买一张花笺么?”记票人道。
“那可不好说。”青鸾上前看了看花笺上名字,掩唇道:“就我们苏苏姑娘的本事,苏州城上至大官富豪下至农民乞丐,谁不渴望仰慕我们苏苏姑娘呢?人家穷汉省吃俭用花一个月口粮钱给我们苏苏姑娘买张花笺又怎么了?”
记录的姑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犯难地看向了苏苏,“那...那还要不要登上花笺榜啊?”
“登啊,为何不登?”青鸾道,“人家花的钱再少,那也是花了钱的,我们翠红楼的规矩但凡花了钱买了花笺都得登上榜,这样才有资格参加竞价抢苏苏啊,哪有说因为人家只买一张就不登的道理。”
“妈妈,你说是吧?”她朝秦妈妈道。
秦妈妈思量片刻,“嗯,青鸾说得对,但凡买了花笺就得登上去,翠红楼打开门做生意的,不登我们成什么了。”
话是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钱只够买一张花笺,就算能得竞价机会入了场,大概率也只能挤到边缘外干站着,反倒名字登在花笺榜,成了诸人茶余饭后笑话的谈资了。
最后,“宋桢”的名字,被堂而皇之记录在了花笺榜最末尾,成了苏苏被人笑话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