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昨夜的情况呀,你那桢郎在花市中就买了那么一张花笺,在花榜上最垫底的位置,青鸾她们那些人怕是笑话了你好久了,可昨天你那桢郎一身华贵还一人带着十几个手下进来竞价,简直把她们脸给打肿了,谁不嫉妒你,啊?”
“青鸾昨日怕都嫉妒得哭了吧?你快些跟姐姐说,他是怎么变成富豪公子的?”
苏苏打断她的兴奋,道:“所以月霜姐姐是看到阿桢变体面有钱了,才拿那衣裳来支持我跟他在一起的?”
“哎哟,苏苏看你这说的什么话?姐姐我何时质疑过你的眼光啊,我知道他是好的,不过我们这些人嘛,空有美貌没有护着自己的筹码,只能去找护得上自己的男人啊,所以才说服你跟李爷的嘛,不过现在你的桢郎变成这样,虽说肯定还是不如李爷,毕竟苏州城没几人能比李爷有权,但也不用担心往后了。”
“可是,”苏苏揪着发尾,懒懒道:“他如今身份变了,我怕是要重新考虑和他的关系了。”
“商人身份虽比官身的低,但也不可能娶妓子为正妻,到头了不过贵妾,还是要遭人嘲笑的了。”
这些都是明月姐姐教她的,姐姐从前总拉着她说这些。
所以当年那么多的乡绅权贵拜在姐姐裙下,姐姐都不肯去攀附这些,而是把心都给了一个同她一起在青楼长大的小奴,应该就是觉得他会娶她吧。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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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之后,李隆祯一连好些日子都花高价宿在苏苏那里。
而他每次来苏苏这里睡觉,必会自备一张长长的折叠椅,晚上就独自睡在折叠椅上,也不碰她。
这一天,秦妈妈想将他给的缠头退还给他,“宋公子,不是我不想做你生意,而是你看,你从苏苏梳拢开始,这都宿好几个晚上了,怎么也得...把机会留点给旁人才是啊。”
李隆祯手握手杖头不苟言笑的样子不怒自威,同往日他在苏苏面前的模样截然不同,“你们楼里规矩不是,谁出缠头多,谁先定下姑娘就归谁吗?”
“是是是,是这样没错...”秦妈妈为难地搓着手,“但是你看,你不是...也没碰苏苏吗,不如...不如今夜我让月霜陪你怎么样?缠头也不收了。”
姑娘梳拢日那夜睡的虽然是婚床,被子也是大红喜被,但垫的褥子却是白的,这是为了让买初`夜客人完事后可以清楚看见姑娘是处`子的原因,后来头一夜之后秦妈妈发现苏苏尚未被破身子,接下来的好几天也一直用着白垫子,所以一直清楚二人尚未破那一层关系。
“是谁指明要苏苏了吗?”李隆祯乜眼道。
“没...没...是是是,苏苏现在是我们翠红楼的大热倌人了,趁着她还热着,我都尽快给她多安排客人维护将来的客源呀...”
倘若是往常有人要抢姑娘,秦妈妈就会添盐加醋地告诉原先的客人,让他俩互相竞价去,谁出得起更高价钱,谁就得姑娘,可这次不一样,她可不敢得罪。
“那就是怕我出不起更高价钱了?”李隆祯随手从部下手里接过一沓银票,塞进秦妈妈怀里,
“我腿没好,不方便而已,但我今日觉得可以了,你们的花神节不是卖姑娘的处`子之身吗?我今晚想要了。”
他说完,不理会秦妈妈,径直拄拐朝前走。
秦妈妈也十分为难,追在他身后问:“那...那明日好不好?明日我让月霜姑娘招待宋公子,把苏苏让出来可好?”
“再说吧。”他语气冷淡,招呼部下拦住秦妈妈,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