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奴撕毁婚书是因为...奴得知了殿下身份,自知...身份卑微,唯恐玷`污了殿下名声,所以...”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李隆祯低低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嘲弄,“也是你那该死的自知之明,告诉你应该在孤面前‘死去’最好,是吗?”
“那你为何还不死呢?!”他突然用力抓住她双肩,嗓音嘶哑低吼道。
那语气听着除了绝望竟还有委屈。
苏苏啧啧称奇,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小心脱口了一句“阿桢果不愧是阿桢。”
“什么意思?”李隆祯皱眉。
苏苏立马摇头道:“没有。”
“所以...殿下是希望奴死...”
她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死了。
他含着她唇的时候,一开始是在激烈地啃`咬,极具惩罚意味的吻,后来渐渐地,开始渴求起来。
苏苏也极其卖力的配合着,并且不时睁眼偷看他表情,被他精湛的演绎所折服,呆了一会儿,结果被他用手掰回脑袋,恼忿道:“专心点儿,闭眼。”
她“哦”了几声,连忙闭眼配合着,心里还在琢磨着他的动作表情。
这时李隆祯动作停了下来,心里那一股气也泄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也不在意。”
苏苏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失态了那么久,都怪这人演绎太过精湛,简直把那种失而复得又恨又矛盾的情绪演绎出来无懈可击,害她都只顾停下来观摩,忘记了自己的演出。
“不是的...”她攥紧拳头,垂下脸,眼睫一颤一颤的:“奴是...因为不敢...”
“觉得自己不该扰乱殿下情绪的。”
“是不敢,还是因为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他咬牙。
“从前孤认为是自己的错,才害你那么害怕、那么心灰意冷地用这么决裂的方式离开,可后来...”
他眼里有恨,道:“孤看见了你对孙龚文、周振,还有李璞正他们时,迥然不同的面貌。”
“在财粗强势的孙龚文面前示弱,在义薄云天的周振面前展现出情义和血气,在李璞正那种酸腐书呆子面前,你就又成了高冷难以接近的模样,苏苏姑娘,那你在孤面前,用的又是哪一面?”
他知道...他果真都知道了。
苏苏心里暗暗盘算着,脸上却一副战兢模样,“不...不是的...”
“奴只是...”
“谁让你自称为奴的?”
“对不起殿下...小的...乡间妇孺,不懂京中礼仪,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殿下说话...”
“照以前正常说话的来。”
“是!殿下。”
“是这样的,殿殿下...小的...小的...小的...”苏苏眼眶红红,被他一句威严的话吓破了胆,难以再伪装下去的神情一展无遗,“小的只是...只是迫于无奈,不是故意要骗人的...不是的...”
“那时候明月楼有难...小的是弱女子,只能用翠红楼里学来的那一套...哄骗男人来帮忙...小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说到最后,她双脚已经站不住腿软,活像真的是隐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破防的样子。
李隆祯本不是容易心软之人,但看她这副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俯身捞她入怀,然后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挲她纤细的脊背安抚着。
用唇凑近她嫩如花骨朵一样的耳廓,低道:“以后,你可以每日来,想怎么骗孤都可以,如果有一日你不来的话...”
“你想想你还有哪些最在乎的人,柳月霜好像病好了,是吗?”
·
苏苏回到陈三娘家时,觉得浑身关节都松了,“咵”一声就软倒在矮榻上。
原本以为要接他的戏,就跟接从前阿桢的戏一样,谁知一段时日不见,她竟无法捉摸如今这个身为“太子殿下”的他的秉性了。
不知道他将会做什么,似乎每演错一步,她身边人就会因她而陷入劫难当中。
而且,她有直觉,这回她想骗他,好像不那么容易。
萧佑川见她回来一身疲惫的样子,关切地走过来道:“苏姑娘...”
苏苏看见他,正要同他说关于太子的事,结果门“支”一声被打开,太子殿下堂而皇之走了进来,“是陈婶子让我住进来的,这位是佑川是吧,我这边正好缺人搬东西,玫玫不介意吧?”
苏苏疲累地爬起来看了萧佑川一眼,“这...”
萧佑川叹息一声,随后道:“是,姑娘,佑川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