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公子道,“今日我在街上遇见本地的县尉亲自带人查访案情,从那里得知的消息。说是昨日一早便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如今县衙里正忙着查这案子呢!”
络腮胡闻言愣了一会,然后忙对胡三公子道,“胡爷,你要相信陈某,此事陈某并不知情,但陈某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是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干的!”
这位自称陈某的络腮胡名叫陈铁柱,年三十开外,早些年因犯了人命官司曾在江关州这一带落草。江关州周边几县都曾受其骚扰,虽被官府几次绞杀却都没能将他剿灭。后来因着机缘巧合碰到了这位胡爷,这几年因着这位胡爷的帮助下不但有了隐蔽的安身之处,甚至还有了合法的良民身份。如今早已不再四处抢掠,只专帮府县里的各位贵人们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倒卖私器。另外,他本人还有个响当当的绰号,黑山豹。
胡三公子与陈铁柱也打了数年交道,对他多少也算是有一点了解,知他对官府有些忌讳,谅他在此时应是不会做这件事,虽如此还是再次确认道,“你敢保证不是你们的人所为?”
陈铁柱举手发誓道,“胡爷放心,此事绝不是我们所为。”
胡三公子这才缓了语气,“如此便好,既不是你的人所为,也就罢了。这赵大死了对我们来说也算少了一个麻烦。”
陈铁柱道,“胡爷说的是。”
停了停胡三公子又问道,“衙门查他的事情,不会查到你们身上吧?”
陈铁柱又道,“这个您放心,每次都是他出城来找我们,我们的人从未在他身边露过脸,且他出并不知晓我们的身份。”
胡三公子得了保证心下略安,然后才又道,“叫你来也不只为这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情。年前幽州那边有一座私铁矿被朝廷查了,此事不知如何同萧山这边扯上了关系,如今京城那边来人了正在专查私铁的事情。”
陈铁柱闻言有些吃惊,忙问,“同咱们的事情有关吗?难不成是咱们的事情暴露了?”
胡三公子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若是咱们暴露了,只怕你我此时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据说人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迟迟未动,我想应该是他们还没有查到什么。”
陈铁柱闻言若有所思,胡三公子见状问道,“怎么,可是想到了什么?”
陈铁柱道,“也没什么,胡爷这一说,我只是忽然想起年前在芦苇荡干的那一票。当时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倒像是有些来路。”
胡三公子神色一凛,“你当时不是说没问题?”
陈铁柱皱了皱眉道,“关系,路子,牵线的人都是打过交道的,当时我们也查过的确是没问题的。”
胡三公子心中不由再次怒气翻涌,却是知道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耐着性子问道,“他们逃出去的那几人呢?”
陈铁柱道,“之前派出去查找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后来胡爷让我们安分些,也就没有再派人去找。”
胡三公子眼神闪了闪,片刻后开口道,“你找不到他们,未必他们就不会找到你们。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若真有些来路想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陈铁柱闻言一愣。他深知眼前的这位胡爷看起来小白脸似的一个人物可背后确是有些实力的。虽不知具体靠山是谁,单凭他能帮着他手下的一帮兄弟顺利洗白又庇佑这几年便知不简单。此时听他这样说,于是便问道,“那,胡爷的意思呢?”
胡三公子想了想,“那些人倒也还罢了,只是此时朝廷有人在这边,若在此时为了此事起了什么风声惊动了朝廷的人反倒是凭白给自己惹麻烦。你们先分批撤出江关州,悄悄的不要惹人眼,先去寿州江老板那里先呆一段时间。朝廷来的人查不到线索自然不会在这里久呆。等他们走后咱们再行事便方便了。”
陈铁柱也不纠结,“行,都听胡爷的安排。”
又见胡三公子冷冷的盯着陈铁柱,一字一字对陈铁柱道,“我还是那句话,管好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