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苟延残喘”半天的江洵终于回过神来,戳戳左边座位朱利斯的手臂:“好了,说吧,我刚刚那些问题的答案。”
半天等不来答复,他奇怪地抬头看,发现朱利斯一脸爆红地缩在手臂里:“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我为什么要同意你们这样跑过来啊,这下所有人都看我们笑话了。”朱利斯还沉浸在刚刚赶上时间,拖着两人像串串烧一样高兴地进教室时,接收到的整个教室先凝滞再欢快的哈哈大笑。
左正野则一脸乖巧地坐在江洵的右边,他的双手上还绑着绳索,这是在他被绑着情况下还能灵活躲避朱利斯松绑的手保护下来的战利品。
“你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江洵一脸无语,“恕我直言,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这个班里记得的估计只有你了。”
朱利斯不语,他决心不理睬江洵了,这个万恶之源。
“喂——”江洵又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还记得自己要补偿我的吧,不会吧不会吧,才一个上午就要食言了?”
朱利斯悲哀地发现自己确实没法违背自己的道德品质,难道说他这辈子就要被江洵拿捏在手心了吗,因为他的一次暴脾气?哦不,他的理想,他的人生……
康德乐老师,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您的淳淳教诲……
朱利斯的眼角滑过一滴看不见的泪,他正要回答江洵的问题,突然全身一僵。
“滴,答,滴,答,滴——”
这是上课铃,一阵悠远的钟声,来源是远处的钟楼。现在是下午两点。
江洵望向讲台,这门课的老师照旧没有出现,这是干什么了,工资这么好拿的吗。他无不阴暗地想,那么他这么努力上课争分夺秒生怕迟到一分钟算什么?
突然,他注意到朱利斯的身体在不正常地抖动,他眉头一皱,想掰开他的脸一看究竟。
一双赤红的眼眸出现在他眼前。
红色血丝彻底包裹这双原本果绿色的眼睛,嘴中长度不正常的獠牙向下滴着口水。朱利斯直勾勾地盯着江洵看,突然一舔嘴唇,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饿啊……”
江洵的脸色猛然一变,他从腰部开始发力的两只手臂突然转变了方向,从伸出去控制住朱利斯的方向变为倒在地上缓冲的手臂。他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喀拉声。
朱利斯朝他扑来,身体猛然撞击,将一个桌子撞翻在地。
这个怪物,已经完全看不出还留有神智的可能,他的野兽一般的目光牢牢锁定住江洵,一切行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捕食眼前这个人。一次行动不顺利,他也没有反思过错的停顿,而是紧接着又往江洵的方向扑去。
此时江洵四肢都贴合在地面上,充满桌子的空间也让他没有快速起身的余地。幸好在桌子被扑倒时他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护身,此刻便本能地将书本向朱利斯的口腔怼去。
“饿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怪物的身躯向后倒去。
当然啦,这不是江洵干的,他的力气还没有大到这个地步,他手中的书本也压根没怼到朱利斯的嘴里。禁锢住朱利斯的是从绳子里挣脱开的左正野,他将朱利斯拦腰控住,力气出奇地大,但在微微颤抖的苍白的可以看见皮肉下骨头的胳膊昭示了他们还在艰难角力的事实。
危机暂时解除,江洵两只手两只脚都用上了慌慌乱乱地起身,然后立马举起一个木制椅子,朝朱利斯的头颅砸去,发出一声巨响。
他回头看,见其他学生们还一脸茫然地立在原地,有的人脸上干笑还没停止,茫然地在这是场打架玩乐还是谋杀上做选择题。
江洵现在可管不着他们,别妨碍自己的人就是好人。他砸的时候是冲着朱利斯的额角砸的,正面脑袋的头骨坚硬,这样一下既不会出人命,也能把他砸出个脑震荡,刚刚好。
移开椅子后一条血液从朱利斯的额角流下,朱利斯全身卸了力,四肢瘫软地滑落在地。
江洵还是没放松警惕,他拿着椅子找寻固定朱利斯的方法,一边吩咐两手空空的左正野去把之前捆他的绳子找来,把朱利斯绑住。真是的,为什么他一整天都在绑人啊!
左正野的效率很高,几乎是他下令的一瞬间,就递来了那几条散落的麻绳,然后一圈一圈缠绕住朱利斯的身体。江洵确定了这不是个简单花力气或者简单技俩就能解开的结后,转过身面朝着那些一脸茫然的学生,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
好在那些温和到显得过分迟钝的学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没有问能不能把朱利斯放开之类的蠢话,一个女生怯怯地走过来问:“他这是怎么了?这是狂犬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