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朱利斯又挨个把他捡到的东西介绍了一遍,虽然他言之凿凿地好像江洵错过了任何一个就会彻底陷入迷雾的深渊,但实际上就是在介绍一堆破垃圾嘛。
本来那张报纸应该有点用处,可是菲尔说这个版面应该是很早以前堆放在杂物室的旧物,核对后发现杂物室就在朱利斯捡到的地方的附近,大概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她又念出里面的几个大标题,也只听到几则夸张的娱乐新闻。
接下来他们继续在图书馆四处搜罗信息,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至少江洵没有,这里就不赘叙。现在是上午十点整,几人从图书馆中出去。江洵想起昨天有关安娜的事,便提议去医务室找找看。两个本土学生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最后没说什么还是答应了,只千叮万嘱江洵千万不要随便讲话,接着就为江洵讲解医务室的地理位置。
令江洵惊讶的是,医务室居然就在图书馆侧门的一个通道内,江洵不由感叹:“难怪你们路过图书馆就会被骂,还会路过这么多次,我还以为是你们喜欢被骂呢。”
朱利斯马上反驳,虽然他也不知道先要反驳哪点,感觉这句话中的每个词语都是槽点,但总而言之还是先反驳再说:“我们才没有经常路过呢,我们大多数人的身体都很少,几乎不需要去医务室检查或者配药!”
“真的吗,”江洵怀疑地看着他们,“讳疾忌医可不好哦,你们不担心会留下什么身体隐患再导致无药可救吗?”
无药可救……朱利斯头上青筋暴起:“这才是更加不可能发生的事吧!学校每年都会给我们体检,要是有隐患,早就排查出来了。”
“每年?到什么程度的体检?你们的经费支撑地起吗?”
“呃,程度,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很多看上去很贵的仪器,我们一个一个进去检查。”
“那可真是奇怪了。”
“啊,你又在怀疑我们学校的别有用心了是不是!”朱利斯大叫,和江洵相处这么久了,他多少能读出一点江洵话中的未尽之意,在江洵发出我不是我没有的三连否定之前,率先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学校建立在战争残留地上嘛,听说土地里有很多残留的病菌,一点点就能要掉一个人的姓名,所以学校在这方面特别谨慎。是不是,菲尔?”
被突然点到的菲尔也点了点头:“是的,你可以看见,在我们行政楼前的伟人像背后,有一些精密仪器,那是裸露出来的水过滤系统,我们现在用的水全部都是过滤后的。”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不仅要担心食物库存问题,连水污染问题都要提上日程?”江洵惊疑道。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这样理解也行。”
他们几个一边聊着就一边进入了医务室,虽然说是医务室就在图书馆里面,但实际走进去却花了比预想还多的功夫,从通道进去,又经历一些弯弯绕绕的狭窄通道才能看见那块挂着墨色褪淡了的“医务室”的牌子。
当然啦,这个词是朱利斯将给江洵听的。
医务室看上去比他们的教学楼还破旧,教学楼的设备至少安全设施可靠,可这栋屋子,江洵象征性地用手指碰碰这个黄色染料变成白的、几块长条木板组成的、能空出能用眼睛看见里面的空隙的门,一脸怀疑。这扇门哪怕是他都可以踢碎吧!
这扇门的铁锁早就经久失修了,锁闩短于墙壁为它留出的空隙,完全没起到锁门的作用,江洵轻轻一推便推开。他也不生分,从门打开的缝隙中探出一个头,语气轻飘飘地打招呼:“有人在吗,你们好呀~”
然后被一个直直扔来的塑料平底盒子正中面颊,原地倒下。
“江洵!”
“江洵先生!”
外面里面同时发出两种声音,刚才的暴击没把江洵击晕,毕竟攻击武器的硬度不够,可却他的鼻子砸出血了,此刻他正安详地平躺在地上,用菲尔递过来的纸巾塞住鼻子后,才有空打量里面的人是谁。
刚才的称呼,是他认识的人说的吗?
焦急地扑上来的人是一个亚洲长相的女生,很熟练地半蹲在地上检查江洵的伤势,催促着他赶紧把一只手举起来。大概因为这个副本中所有外来者的年龄都调到了十五六岁左右,江洵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是谁。
但江洵当近距离观察她的面孔,和她娴熟且温柔的医疗手段时,脑海中终于有了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和名字显现,脱口而出:
“是你呀,爱心!”
女生听了江洵的称呼,哭笑不得地纠正:“江洵先生,我叫做‘钟歆’。”
另外一个白暂面孔的女生也从中出来了,她戴着一副耳机,从上面俯身看着江洵的惨状,面无表情,这是“幸运星”:
“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