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郅眨了眨眼,原来大城市路面还会有人定期清理的?他盯着岑先生的侧脸,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岑先生就算扫大街也是最优秀的。
“那、那扫大街有学历要求吗?”
“没有。”
方郅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开口:“那俺能、能和先生一起扫、扫大街吗?”这听起来不是什么技术活,他也能做的很好!也能靠自己在大城市生活!和岑先生一起。
岑清络转头盯着方郅,看了许久,才轻笑道:“你想扫也行。”
“嗯嗯!”方郅点头,岑先生这么一说,他对未来不再是充满恐慌,大城市也不过如此。
两人逛到快晚上才回去,回去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饭,就熄灯睡觉,方郅就这样每天无所事事的陪了岑先生好几天,除了偶尔去田里看看,剩下的时间,都是和岑先生在一起,直到觉得自己彻底痊愈了,才又去干活,去前他问先生还要和他一块去吗?
他以为先生会答应,可没想到岑先生摇了摇头拒绝了:“你自己去吧。”
“好……”方郅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心里还有点小失落,他点了点头,才一个人出门。
见他走了,岑清络才从床上起来,方郅在家休息这几天,他都没时间恢复锻炼,他再次撑着窗台站起来,快萎缩的肌肉再次被调动起来,这次他终于走出了好几步,走出了窗台,才坚持不住地跌在地上。
岑清络抬头盯着屋门,神情阴暗,再差一点、再差一点点,就能靠自己走出这个令人恶心的“囚笼”。
这差一点点。
——
隔了好几天没干活,方郅有些手生,不过还是很快就恢复状态,早上去帮忙杀了猪,下午又去砌墙,他忙完了一天,直到休息的时候进主家屋子里喝水,看到上面挂着的红日历,才恍然想起还有几天又到十五号了。
他的钱还没攒够,方郅算了一下日子,他攒得这些零零碎碎的纸片,最多能塞满三个小盒子,算了!先和岑先生出去要紧,钱可以在路上再赚!
下定决心后,方郅干活都积极了许多,下午他砌完墙就直接绕到去村长家,去村长家的路和别的路都一样,都是石头路,从这边去村长家很久,和他平时从自己屋去的路不一样,可方郅越走越觉得有点眼熟,脑子总是闪过那天晚上被打的画面——
可能是想多了吧,方郅走到了村长家,才刚到门口,就看到村长在院子里乘凉,他满脸喜气,像是有什么大好事,他看见方郅也笑眯眯的,满脸慈祥,“诶呦,郅子,你恁个来了。”
“俺、俺就是来问今个月十、十五、能打电话出克不,俺……想打……”方郅结巴开口。
村长的脸色霎那间就变了,那张脸皱起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你恁个想的?!好事都给你这个龟娃子赚了,还要打电话打电话!婆娘就应该困在身边?!怎么滴,你还想放他出克?!”
方郅不明白村长的意思,他着急道:“您之前答应俺……”
“答应个屁!”村长挥了挥手,无奈道:“电话坏了,用不了。”
“……”方郅心都凉了,他盯着村长屋子里,又想硬闯,村长连忙拦住他,“你想干甚子!你还有没有把俺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电话坏了就是坏了。俺还会骗你么?拿克镇里修了,要么子你自己克镇里问!”
镇里?方郅从来没出过村,他们根本没有下镇子的路,听说下山要绑着索链下克,方郅搓着手,满脑子都是岑先生上次听见他没打出克电话的眼神,他想起岑先生那个时候叫他滚——
不行、不行,答应了先生的他就要做到,大不了,他就下山去问!
但方郅总觉得村长是骗他,可村长威严高,他儿子人高马大的,还有很多帮手,方郅虽然人笨,但他也知道不能直接和村长起冲突,他想着趁着半夜三更翻村长家的墙,有没有可靠性。
可上次进去过,电话放在里屋里,他偷摸着进去会不会被发现?
方郅急的团团转,他祈求地望着村长;“真的么得别的办法了吗?”
“么得,俺在村子里这么多年,还会骗你不。”村长语重心长:“再说了,你们成了亲,他就是你滴人了,娘家什么的不用联系了。”
“……”方郅根本听不进去村长的劝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失落地转身离去,村长看他好像放弃了,也转身进了门。
村长一离开,方郅就转头,他握紧了拳头,想着趁着夜深人静,一定要翻墙试试,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