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谈酒生气的不知说什么。
众位大臣听此,却也开口附和起来。
“还请陛下,应允。”一群人朝着谈酒生齐刷刷跪拜了起来。
谈酒生心中不愿,他怎么愿,怎么愿让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就如此轻易的送出去。
众人也是如此,他便越是生了反抗的心思,不管不顾的拉着荷萱璃起身道:“荷萱璃,朕说不允就是不允!”
荷萱璃硬是被谈酒生拉拽着站了起来,目光对上谈酒生满是偏执的眼,她看着他的眼睛,又听见他对她说:“你不是要见的父亲吗?好!朕现在就让你见!”
荷萱璃浑身一震,被谈酒生踉跄着拉着手,走出了众人的包围。
众位大臣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荷侍郎不是已经死了。
那陛下要带荷萱璃要见的是——
众人心中纷纷敛住了猜着,起身看着陛下去的地方,直到谈酒生的身形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各位大臣这才散了。
此时荷萱璃却被谈酒生拉拽着到了一个密室,那个密室很是隐秘,荷萱璃被谈酒生一路牵着,越走越深,眼前也是黑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只隐约能看到前面走着的谈酒生的身影,以及剩下的两人的脚步声在密室中回荡。
荷萱璃看不清路,踉跄了一下却感觉前方有冷意传来,汗毛立起来,她感受到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自己便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明明眼前是黑的,荷萱璃这才却走的格外顺畅,她的父亲好像就在眼前。
忽然间,密室内的灯火忽然亮了,荷萱璃也看清了眼前场景,眼睛却死死盯在眼前的一张寒床之上。
眼眶忽然就红了,她踉跄的往前,猛地一下跪倒了床前,口中语音颤抖:“父...父亲。”
谈酒生就在远处看着,看着荷萱璃颤抖着伸手出手,触碰到早已经没了生息的一具尸体,触手冰凉,荷侍郎的脸上早就满是冰花。
荷萱璃就这这么看着她,没再开口,眼泪却无声的淌落下来,落在寒床上最终冻成一朵朵破碎的冰花。
暗室内很静,只听得荷萱璃一人的哭声在暗室内回荡,从刚开始的隐忍到后面的歇斯底里。
荷萱璃好似也忘了身后的谈酒生,双手抓着荷侍郎那早已经冻僵了手臂质问道:“父亲,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啊?为什么啊?你若是不做,我们一家人就可一直在一起啊,女儿不求一生富贵,我只求一生平安,可如今算什么,算什么呢?”
富贵未能求得,却搞得一家人妻离子散,阴阳两隔不得相见。
如今荷萱璃才明白,原来一生平安顺遂,已经是人生最大幸事。
谈酒生见荷萱璃的情绪发泄出来后,这才抬脚走近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请你节哀。”
顿了顿谈酒生接着道:“阿璃,朕答应让你,让你见你父亲了,你留在宫中,不要走可好。”
荷萱璃动了动身子,转头看向谈酒生道:“陛下,您还是放我走吧。”
谈酒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直接屈身抬手抱着荷萱璃耷拉的双臂,疑惑道:“为什么?那你的母亲呢?你留下来,朕这就让你们团聚,朕立马让你们团聚可好。”
荷萱璃却扒开谈酒生的说道:“陛下,我如今在宫中的这番情景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那些大臣是如何对待我的,就算您愿意接纳,可他们呢?我留在这里,我母亲也留在这里,到时候经历的不过是和我一样的排挤谩骂罢了。”
末了荷萱璃看着谈酒生的眼睛:“陛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荷家人如今的身份,不管在哪里都是人人喊打的啊。”
谈酒生却像是疯了般:“朕是太子,那我给你们嘉奖,我们免除你们的罪行,让你们摆脱这个身份,这样不好了。”
荷萱璃不可思议的看向谈酒生道:“陛下,你的疯了,就像是你刚才和我说的,已经发生了过了,改变不了了。你如此做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末了荷萱璃终是不愿再争辩什么,缓缓道:“陛下,你放我走吧。”
谈酒生平生再一次恨极了自己帝王的身份,从出生开始母亲因他,而从未给过他好脸善待,到了如今,他因为要以家国为重,处罚了荷侍郎,也因为将荷家订到了罪臣之上。
倘若他不是帝王,他或许就不会顾虑那么多,最后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看似一人之上万人之上,可做什么都神不由衷。
到最后他想要的好似都未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