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安才道:“没事啊……不还有我们么。”
吴玥突然一笑:“你说的对。”
夏安:“其实这里也是一样,都不分家的,化妆上班还是什么的,看起来是我们的选择,其实根本不是,就和说我们想化妆想变美一样,真的是“我”想吗?”
吴玥:“我在我女儿小的时候,看的有好多卖儿童化妆品的玩具的,有的时候真的觉得现实中的性别其实往往是社会性别而不是生理性别,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
“我给我女儿看了的绘本都单独挑的少有刻板印象的,孩子是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的。她们只是小不是傻。我甚至时常从我女儿身上学到‘本位思维。’”
“有次逛街她指着一个短发、长裤的医生说:姨姨。我之前有对着一些中性穿搭的人物对她说‘这个阿姨’,她觉得也是,我不想让她的思维里也过早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标识大多数女性都穿裙子。”
在没有受过这些社会影响的孩子眼里,女孩的样子不只是穿着跟鞋、裙子、长睫毛的社会性别的样子。
她可以是任何样子。
不是她一定就是长发,她不能会是短发,
不是她都穿裙子,她不能会是蓝色,只是粉色。
这些都是后天构建的。但现在还有好多家长在孩子想要买一些建筑或者汽车,拼接类型的玩具是时会说:这是男生的玩具。玩具的分类时常给这些本该是拥有最原始的“平等”思维的孩子们套上了社会性别的第一课。
“我有的时候遗憾没能早点接触女性主义的书或思想,就是平等自我为本位的思想,但看到你比我早懂得那么多又感觉,我们在一代一代改变,到现在我的女儿从小便可以学到‘本位’的思想,而不是潜移默化中被影响的错误思想只能靠自己发现和纠正,真好。”
夏安:“真该给想做家长的大人们先上培训课和考试。”
“我侄女称呼医生叫的是医生姐姐或姨姨,过年我见她的时候,她说生病了要去看医生姐姐但是不能找我,因为我是给死去的人看真相的,不是给活着的人看真相的,笑。”
夏安:“我大学以前的潜意识里,潜意识里会下意识默认医生的印象图是男的,技术研究员的印象图和司院人的印象图也是,但当时过年,我听到我姐的儿子和我表姐的女儿不再这样的时候,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很好笑吧我……”
“但当时有个姨母和大叔批评她们说你们知道是什么,不懂事……被我怼了。”
夏安:“小孩子是小不是傻,认字了会说话,她知道大人在讲什么,我们之前潜意识里觉得长头发是女生,短头发是男生,是因为小的时候有人这么跟我们说,但不知道其实有短头发的女生有长头发的男生,也不能延展出头发这东西是想剪就剪,想留就留的东西。”
“但也就是这些潜移默化却又难以拔出的影响,造就了一个人身上的社会性别的第一层衣服。”
“以前大三的时候,有个舍友剪了那种短发,当时有个来交流学习的小学生里有个孩子指着她说她是男孩。”
“我站在她身边问为什么,她说因为她是男孩子的头发。我和她都一时错愕,和ta说,短发不是独属于谁的,我们说了好几句话,不知道ta当时有没有听懂。”
穿裙子的是女孩,穿裤子的是男孩。
作文里洗碗几乎不会是爸爸,做饭也是妈妈,男孩子应该穿蓝色,女孩子应该穿红色粉色,这些就是潜移默化的东西,以后都会认为她或者他一定会干这个事。
但其实所有人都可以选择,喜欢,自己想要的发型,颜色,玩具,梦想,不是性别就应该选择固定的搭配。
可是无形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如果最亲近的人,在身边的人,都用刻板印象去影响她或者她,那么她只会成长为社会性别下的她,长大后才能有机会自己慢慢发现,慢慢意识到,慢慢醒悟过来。
我们哪怕到现在,在两性关系方面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几乎没有的,除非孩子的大人是有这些意识去干预这个社会无形之力的。
拉头发,眼泪和尖叫里获得乐趣,还有人帮忙解释哎呀闹腾正常。
长大后用几近骚扰的方式追求,失败后归结为对方拜金,不理解自己,张口闭口点评身材着装,兄弟们一起附和视为这是一种活跃气氛的好方式。
以至于很多他们活到现在,通过互联网突看到我们说,不就是不,所有的斥骂、冷漠,无表情和敷衍都是在表达实实在在的厌恶,那些他们曾经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暧昧,调情甚至自以为是默认为对方就是同意了交往,其实让自己滚远点。
这一刻他们从里到外都崩塌了,于是只会一听到这些话只会在哪里叫,她们在打拳。
吴玥:“就像以前我大学的时候想着“女性不管什么样子都很美”,后来才意识到怎么还把女人和美捆绑在一起?”
女孩除了不需要执着于被爱,也可以,也应该不要执着于“变美”。
爱美之于女性,就是一种不自由,但是不自由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批判,到底谁在制造要“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