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后山的祭坛早已成型，缺的就是活祭，一旦沾了血，祭坛就可以开启了。

萧然被祭坛吞噬到还剩一半，师父来了，她拖着那副重伤的身体将萧然挡在身后，拼死救回了萧然的一条命，自己身上的伤愈发重了。

师父眉间总是忧愁，眉心刻着深深的烙印，这一次眼中全是心疼与......愧疚。

萧然满嘴满身的血，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她不喜欢问问题，只喜欢自己猜，她猜师父和师兄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吃人的祭坛四处奔波吧。

半月后，她没死，但是师父却奄奄一息，原来祭坛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若其中一人生命消亡，另一人就可以活下来，是个必须要献出一条命的霸道条款。

师兄更加疯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虫子，磨成粉给师父做药，可是神女见不得小徒弟丧命，死活不喝，温晁更加阴翳了，他早就觉得师父更喜欢萧然，现在竟然要把自己也搭上。

萧然发现来照顾她的师兄每天都很冷漠，她终于问了一个问题，“师兄，你们一直在找什么？”

温晁一顿，昨晚师父喝了药，今儿的萧然看着虚弱极了，或许就在这一两日，他对萧然不是不好，可是在他看来师父有更重要的事情，而萧然的命相比之下，价值不是那么高，所以他说了，“师父查了近一年，发现师门竟然用活祭来充盈世间灵力。”

萧然皱紧眉头，“灵力匮乏吗？”

温晁摇头，“不是，是他们贪心不足，到头来却要我们师父收拾烂摊子。”

“我死了，师父是不是就能救更多我这样的人。”萧然哭着说。

温晁不忍心点头，但他还是说，“是。”

萧然哇哇大哭，温晁在一旁悲伤地听着太阳穴直跳。

“你杀了我吧，师兄。”

萧然啜泣道，“我还没有成为师父一样的人……”

温晁：“我……”

师父身体刚好些就去将那祭坛毁了，可是师祖们拦着她，她无奈只得四处找能救回小徒弟的药，眼看着萧然逐渐没了人气，目睹了凝聚灵力不成，反倒让世间灵力走向匮乏，所有的一切都是事与愿违。

贪心的人用善良之人做自己欲望的填补品，可世间恩仇有定数，一切的苦果终究会应在后来者身上。

从前心怀仁慈的人也会在无数世事折磨里改头换面，变成谁也不识的怪物。

屠龙勇士终成恶龙不是段神话，是温晁整个人生的写照，他不后悔，唯一感到愧疚的是下定决心将匕首刺向萧然的那一刻。

那天他先斩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