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心思一转,开始掐自己的胳膊,谢奉尧连忙抓住她的手,说我感觉到疼了,你别再掐了。
她葱白的指尖轻戳他的额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痴相公一个。”
她连忙转身,掩住了藏不住的嘴角的笑。
谢奉尧似乎看见了,看着她的背影笑起来,没头没脑的,加快了脚步,跟上了绿芜。
他替绿芜推开了门,连忙在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给她。
最后他们还是寻了个馆子吃了点,因为绿芜发现那院子的膳房没法用,也没有柴火,只得作罢。
正吃的时候,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附在谢奉尧耳边说了什么,谢奉尧眉头皱起来,又想到不能让绿芜担心,又很快舒展开,那士兵讲完,他轻点头让他退下了。
回小院的时候,谢奉尧不知何时给她寻了个嬷嬷跟着,他却走了,绿芜以为是他要把她丢下了,连忙跟着去。
谢奉尧和她说了军营不似这里干净,到处都是男人。
绿芜说那我就待在你的帐篷里不出去。
最后谢奉尧还是带着绿芜去了。
军营里全是男人,绿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跟在谢奉尧身后,他怕绿芜住不习惯将嬷嬷也带来了,纵使他一路走过来时候众人都不敢直视,可绿芜仍然能感觉到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眼光让她感觉到不安。
谢奉尧走到军营里,身上就多了些戾气和死寂来,叫人看着害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犯病杀人一般。
他将绿芜安顿在他的帐篷里。
桃花盛开的季节也是雨季,雾蒙蒙的,又能看得清太阳,分不清天是好是坏,阴云密集些就掉下雨,阴云是黑的时候,雨就变成暴雨。
兴磐镇和圣泉城的天气一致,她也没有花太大力气适应在军营的生活。
谢奉尧仍旧不碰她,她睡榻上,一开始心里有点期盼,入了夜怎样与他一番云雨,可他整夜不回帐,有时凌晨天光亮起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坐在榻边他的身影,抓住他的衣角,再昏昏沉沉的醒来时,人又不知道去哪个帐篷里谋划了。
他说大战在即,实在太忙。
绿芜不免起疑,这人到底在军营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个谋士,让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的人当谋士吗,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绿芜终日想着这些,直到那嬷嬷对绿芜说:“今日王爷帅兵出征,小姐不去看看吗。”
绿芜顿时惊讶,她惊讶两件事,他要走了居然不告诉她,另一件是,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那嬷嬷,“你刚才叫他什么?”
“王爷,这可是咱们大缙的定北将军,四皇子郑王”,嬷嬷说这些的时候一脸骄傲。
“就没有王爷打不赢的仗。”
绿芜想这人是王爷,怎能看得上她,又联想到他出征也不告知她一声,心里又害怕又难过。
她手有些哆嗦,连忙找事支开了那嬷嬷,她走出帐篷,她的帐篷外仍有两个士兵把手,周围的帐篷确实都空了。
她要走出去,那两个士兵就拦着她,兵器横在她面前,道:“属下奉将军之命,姑娘有什么吩咐。”
绿芜道:“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将军交代,你不能离开帐子。”
“你们将军真是大缙的四皇子?”
那士兵斜眼看了她一眼,似是不相信竟有人能问出这话,“是。”
他答道。
绿芜立刻就想到,她是个外室,她对于自己这个身份感到极为不舒服,想到四皇子家中肯定已经妻妾成群,更何况这男人对女人如此用情,外室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吧。
想到此,她对这男人的好感一下破碎开裂,绿芜又想逃走了。
她简单收拾了点细软,戴在身上隐藏着,正这时,帐子帘被打开。
谢奉尧抱着头盔走了进来。
绿芜心虚的藏着手里的东西,他问她:“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感觉这周围有些乱,收拾了几下”,她狡辩。
谢奉尧抱着头盔,手扣着头盔的铁皮纹路,笑着对绿芜道:“我想我去之前,还是想要来看你一眼。”
绿芜故作惊讶:“你要打仗了。”
谢奉尧点点头,见绿芜不再说话便走到她身边,道:“我想,你能不能在城墙上看我。”
“要是你觉得血腥就算了”,他连忙解释。
“能”,她回答。
她没看过打仗。
还有就是跟着在城墙上看,总比待在帐子里被人看守动弹不得好。
谢奉尧像个小孩子一样笑起来,拿起他的头盔,“我得马上走了,城墙上风大,你多穿点啊。”
刚转身离开,又想到什么一样,将一块无事玉牌交给了绿芜,然后又神秘的对绿芜笑笑,彻底离开了。
绿芜看着谢奉尧离开,手上的无事玉牌有些沉,那块玉用料不菲,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上藏着的细软都拿了下来,心想,管那些呢,我真的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