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无事牌,我想还是还给你。”
她的语调与平时别无二致,而谢奉尧听起来却充满魅惑,他觉得她吐出来的气息弥漫开来,有意无意的拂着他后背,他急于摆脱这种异样的感觉,转头对绿芜道:“这是我给你的,求你定要收下它。”
绿芜惊讶的停住了。
“王爷何必求我”,她道。
谢奉尧顿时慌张的对绿芜道:“你认出我了?”
“将军是四皇子,郑王爷,求我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折煞我。”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绿芜见他这副焦急的样子不对劲,怕勾起他的失心疯来。
听说有种失心疯就是平常是个常人模样,被激怒或激动了,就容易发病。
他这莫不是……
绿芜连忙安慰起他来,“我除此之外,不知道什么了,这些是我打探来的。”
他听后眉头舒开,绿芜见他这样子知道了,此人不能提及有关于这些事来。
谢奉尧转过身取下无事牌,还给了绿芜。
绿芜也只好收下。
绿芜又和他讲了嬷嬷的事,他居然答应了,说给他儿子个别的差使,只是还要问那老妇人的儿子的意思。
谢奉尧洗漱好了,不让绿芜看,绿芜识趣的出去,走到了屏风前面,等谢奉尧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练的新衣袍,脖子上的碎发还有些未干。
绿芜叫那嬷嬷来,又问了她儿子叫什么。
江参军此时已经点清了人头,拿着名册,见到谢奉尧连忙走过来,“将军,这是跟着回来的,活下来的将士的名册,还有一些正在搜寻。”
圣泉城已经打了下来,李参军在那边驻守,他那边还没清点好人数。
“有没有一个叫王全的人。”
江良连忙翻找,绿芜的心也跟着焦急起来,名册见底的,最后一页仍然没有王全的名字。
江良拿着名册,带着歉意对那老妇人道:“兴许人是在圣泉城。”
绿芜连忙附和,“对,兴许那边人太多了,还没清点好,嬷嬷你放心。”
那老妇人点点头,江良又道:“将军,抓回来的俘虏你要不要审一下。”
谢奉尧点点头,他在下属面前总是严肃,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害羞样子。
绿芜对谢奉尧道:“我能去看看吗。”
她没见过如何审问犯人。
江良欲言又止,谢奉尧倒是爽快,同意了,“审问时候不免血腥,你真的要去吗。”
谢奉尧还是问了她这么一句。
绿芜不知自己是否天生来的本事,不怕血腥,她摇了摇头,跟在了谢奉尧身后。
一共抓回来两个俘虏,一个是晟国的将军,另一个是晟国的谋士。
绿芜隔着铁栅栏,看着浑身是伤一头乱发的晟国将军。
血染透了他的衣衫,他仍笑着,双手被吊起来,腿已经被打断了。
他惨叫一声,绿芜心里却反而生出些畅快,谢奉尧与她并肩站着看着一切,听那将军嘴里辱骂大缙,面上是一样的平静。
本想招安,此人不从,本想套些话出来,此人嘴里除了污言秽语的辱骂再没别的了。
审讯的人见谢奉尧过来,立马停下的手中的刑法,跪在他面前,一边道歉一边讲审讯出来的事。
谢奉尧听后只点点头,就让那人继续,三人走到另一间牢房,绿芜在看到那人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穿的衣服,这张脸,绿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他把她抓到了地下黑市被人买卖,此人是康泊,康青的小叔。
她看着康泊,又看向谢奉尧,“这不是……。”
谢奉尧道:“此人是晟国的谋士,晟国大儒的得意门生,常年在我大缙盗取机密。”
绿芜怎么也和这个做皮肉生意的人,与什么文人书生联系在一起,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强盗。
她紧张的的握上一根铁栅栏,想近距离确认真的是他,却被谢奉尧拉回了手。
“阿妩,你难道对他……。”
对他什么,阿妩是谁,眼前这人又开始说胡话,是不是开始疯了。
绿芜谨慎抽回手,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谢奉尧格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有些害怕一般往后退,他就往前一步,“你害怕了?”
绿芜强颜欢笑起来。
“是因为他吗,你难道对他有心思?”
铁栅栏中人极为讽刺的嘲笑了一声,那轻轻的笑声如一根针一样扎进谢奉尧的心里,见谢奉尧难堪,他反而大笑不停。
谢奉尧有些怒气,对那人道:“你笑什么,来人!把他的嘴堵上。”
他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意识不到此时自己有多吓人,狱中本就鬼气森森,那将军的嚎叫不时从旁边隐约传来。
绿芜心里忐忑不安,对谢奉尧道:“我没有,我只是……。”
牢房被打开,康泊在被彻底堵上嘴之前对谢奉尧道:“我在笑你实在荒唐,堂堂四皇子,竟然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绿芜一愣,康泊认识谢公子?他们怎么认识的,康泊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