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骗司在卯时的时候归于宁静,后院周千盟的房门嘎吱响了一声。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还得背着自己女儿偷偷摸摸进宫。”周千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旁院的停车位,紧怕被抓到一样。
进了旁院,刚走到自己的飞车旁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了?”周千盟有点儿心虚。
“师父不也是?”安久缘心知肚明地一笑,从袖口中拿出包得严实的茶叶蛋递给周千盟道:“师父走得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吧?”
周千盟接过茶叶蛋说:“你小子学会打趣我了,我是真怕那傻丫头一着急,不管不顾地请示国主去仙外赌境。当年我在她爹面前发过誓,会好好照顾她的。不可能让她冒这个险。但话又说回来了,我对你父亲的死,也有责任。好徒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听为师一句劝,回去吧,不要和为师争执了。我也不可能让你去。”
“可师父,我当年拜您为师,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自替我父亲报仇啊!师姐的腿脚不便,是当年为了救我,所以这次机会,我要连带着师姐的那份仇一起报了。不然我的下半生,都会留此遗憾的。”
见安久缘主意已定,周千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上车。
“可能是我这些年力不从心了,总怕自己做的决定,会耽误你们的下半生。徒儿,你说不去仙外赌境报仇,会给你留下遗憾。我也不知再拦着你是否正确。”
安久缘心下了然道:“谢谢师父。”
周千盟:“你师姐的腿伤的确容易成为关键时刻的要命点。所以她万万去不得。若国主答应这个计划,可派你潜入仙外赌境。那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不管任务是否能完成,一定要全胳膊全腿的回来。”
安久缘:“是,师父。”
安久缘控制着飞车停到了皇宫侧门,此时时间尚早,连早朝的大臣恐怕都未起。
“我们来得太早了。”安久缘吃了一口还有些温乎的茶叶蛋,热气在早晨的寒冷中盘桓几下便消散了。
“不来早不成啊,定会让你师姐堵门口的。”周千盟将椅背稍稍放平,自己靠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久缘,你也眯一会儿吧,今早你比我醒得还早吧?”不然哪里得空去煮茶叶蛋呢。
“说真的,挺困的。”安久缘打了个哈欠,也放平了椅背,躺了下去。
没想到,在皇宫附近睡觉倒是睡的踏实,他俩最后是被巡逻兵叫醒的。
为首的领队客气地对周千盟说:“在下看这反骗司的飞车在此处停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便上前来查看,看见二位在车中应是要等开宫门有要事禀告。宫门已开,还请别耽误了要事啊!”
周千盟连连抱拳感激道:“多谢多谢,若不是阁下好心,怕是真要错过大事了。”
“大人不必客气,也请多注意身体。”看着周千盟眼底发青,那领队就知道反骗司的活儿不好干。
“是是,在下一定听取您的意见。在下还有事要禀奏国主,就先进宫了。”
“大人去忙吧。”那领队说完,招呼着后面的士兵离开了二人。
周千盟和安久缘在宫人的引导下进了偏殿,此时正是早朝的时间。反骗司直接听命于国主,很少参与朝政。
在偏殿等候时,周千盟捏着眉间说:“此事早结束也好,这些年了,任谁的身体也遭不住了。”
“师父你信我,我绝不给咱们反骗司丢脸。”
“你可别忘了我的叮嘱,任务能不能完成是次要的。你得活着回来。有你照顾南南,你们彼此成为依靠,我也放心。要是有别的臭小子惦记南南,我可不放心嗷。”
“师,师父!你怎么,我没有啊!”安久缘刷地就羞红了脸。
“你这演技去仙外赌境真的能绷住不漏馅儿吗?这脸红的。你从小就打着主意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看你师姐的眼神跟看那单家两姐妹的眼神就不一样。”
“那......那也没得比啊。”
“嘿嘿,谁也比不上你师姐是不是?”看着徒弟有这小心思,周千盟其实是很受安慰的。他带大的两个孩子,他很放心。
“嗯呢,那倒是。”安久缘摸摸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两人正说得起劲儿,有宫人来报:“现已退朝,陛下在实进殿等着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实谏殿,实话实说,方便谏言的地方。
在宫人的带领下,只拐了一个弯便到了。“两位大人请在此等候,待我进去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