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着的重砚声音开始哽咽,眼里噙着泪花。
“我是真的有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重砚!”
重砚不可置信的目光定格着江亦白不耐烦的表情。
提高音量质问道:“你说我幼稚?江亦白!昨晚是你抓着我不放!霸占了身子这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重砚边说眼里的怒气越发浓郁。
江亦白深呼一口气,攥紧着拳头,解释道:“我是真的有事!再说...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想和您同床共枕的人比比皆是,也不缺我一个吧?!”
这番话说完,江亦白捡起沙发上的包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望着对方毫不留念的身影,重砚的心碎了一地。
像是被钉住一般愣愣站在原地,身子一动不动。
泪水浸湿脸颊,眼里满是难过。
江亦白,你就这么狠心?
昨天...可是他的成年礼啊...
一周后。
回家后整整将自己锁在卧室一周的重砚看到朋友发来的消息,说是江亦白回来了。
多次纠结下,他还是决定去一趟。
敲响户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里面站着一个身穿浴袍的男孩,对方的脖间残留着不少红色痕迹。
重砚的心陡然一顿,脸色发白说话声音都几乎不稳:“你...江亦白人呢?”
男孩用着陌生的目光盯着他,“姐姐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洗澡?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做完后,江亦白也吵闹着非要洗澡。
倏地,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
这就是她说的急事?
江亦白居然敢骗他?
而他就像个傻子一样,真的相信她的话,还傻乎乎地跑来想要见她。
重砚咬着牙根,目光幽深盯着男孩,“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半个多月后即将开学,重砚推着行李坐上了前往意国的航班。
一去就是七年。
*
月色。
五楼某间包厢里。
坐在沙发上的江亦白起身,一旁的沈停叙拿着她的包包同步站起。
江亦白笑吟吟地扫过面前的一群人,最后把视线落在曲明月和江九玄的脸上,“明月姐,堂姐,那我和阿叙就先走了。”
江九玄面无表情:“到家发消息。”
曲明月拿起桌上提前包装好的两坛酒递给江亦白,“这是最近新酿的醉芙蓉和胭脂雪,知道你爱喝酒,这不...刚好遇到你,我就让余经理给拿来了。要是不够,可以再找我拿。”
看到这酒,江亦白的眼里越发高兴,“那恭敬就不如从命啦,喝了明月姐酿的酒,其他的酒再喝可真是食之无味。”
听到夸赞,曲明月脸上也挂着笑意,“许久不见,小白竟然也会夸人了。行了,时间太晚你们赶紧回家,我们也准备要走了,思曲和慕明还在爷爷奶奶家。”
“成,那我们走了,改天带那两个小家伙来我家玩。”
*
离开月色,江亦白在门口外等着沈停叙的车。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月色门口。
沈停叙从驾驶位出来后,拐弯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又来到江亦白的面前,蹲下身一把将人公主抱起,还顺便调侃道:“江亦白可真有你的,穿平底鞋都能来个平地摔啊!”
江亦白默不作声地张望了眼有些红肿的脚踝,闷声道:“沈停叙...我更建议这会儿闭上你的嘴。”
察觉到对方不爽的模样,沈停叙抿住笑意微微点头。
把人送上副驾驶后,沈停叙又弯腰探进车内,取下安全带替江亦白系上。
车辆缓缓行驶,离开月色。
不远处的草丛里快速闪过一圈圈小红光。
次日早上的十一点多,太阳已经升在半空中。
保姆见着重砚还没出来,又在重爷爷的嘱咐下上楼去看看情况。
瞧了几下门,半天后里面传来声音。
“谁啊?”
保姆:“小少爷,老爷喊你下楼一趟。”
屋内磨磨唧唧半天,“知道了。”
卧室大床上,醒来后的重砚头疼到炸裂,他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该死!昨晚喝的太多,都不记得怎么回来的。
他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
又下床翻出来充电器,插上电。
做完这些,进浴室洗漱完毕才不慌不忙地从衣柜里挖出来衣服穿上走出卧室。
一楼客厅。
重向天精神烁烁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一期的报纸,瞥见宝贝孙儿下楼,他冷哼道:“喲,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某人回国后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重砚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垮着一张脸,“爷爷您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戴着老花镜的重向天不断用余光瞄向孙子,“是啊,喝的醉醺醺得被人给抬回来!可真是给重家长脸?”
停了一秒,重向天忍不住试探道:“怎么喝这么多,失恋啦?”
重砚面色一顿,“怎么可能!我堂堂重家小少爷,追我的人都能绕着京城排两圈,我还能失恋?!笑话!”
重向天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错怪你了,不过...”
“不过什么?”重砚捡起桌上盘子里的一颗草莓塞进嘴里,疑惑地问。
重向天:“不过...昨天是谁一个劲喊着姐姐,姐姐?这姐姐是哪位啊?”
“...”
重砚先是停下咀嚼的东西,随后一口咽下,目光闪烁道:“我...哎呀,老头子你怎么偷听人讲话呢?讨厌死了!”
说完,他气呼呼冷哼一声,扭头躺在另一边的沙发,背对着重向天。
“行!宝贝孙子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重砚表情复杂的转过头,望着重爷爷,“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爷爷我想问你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