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很是闲适的在帐子里和赤峰一起待了几天,训狗的技术已颇有成效。
能让赤峰坐、站还有握手。
其实这些赤峰本来就会,端看他愿不愿意配合裴萱。
张饶掀开帐子走进来,“明日为欢迎王子回来有狩猎会举行,你准备一下好好服侍王子。”
裴萱终于逮着一个说汉话的人了,绝不会轻易放张饶离开的,扯住他的手。
“大夏还没有消息传来吗?连你们王子逃走的消息都没有?薛照影呢,他如今还好吗?”
张饶有些无奈,有些重要的消息自然不能直接透露给裴萱,但是说的不痛不痒的还是无妨的。
“薛照影挺好的,伤口恢复的不错。
至于大夏那边,恕我无法告知。”
“那我现在能去看看薛照影吗?”
张饶叹口气,“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裴萱忙点头应是。
张饶带着裴萱往外围的帐子走,在驻守的兵士面前打点了一下,侧头对着裴萱说:“只有半刻钟,抓紧。”
裴萱掀开帐子走了进去。
薛照影蜷缩在帐子一角,身上的衣服勉强够维持体温。
裴萱走近,刚要触碰薛照影的右臂,薛照影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只右臂无力的垂在身侧。
裴萱有些错愕,遂即又是愧疚,在高据那怎么都流不出的眼泪这会子跟不要钱似的掉下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薛照影张张嘴,但嗓子太过沙哑发不出像样的声音,索性不开口了,只摇摇头。
裴萱脱下身上的貂绒披风盖在薛照影身上,抹了一把眼泪:“你别怕,我这就去想办法。”
张饶刚准备提醒裴萱时间要到了,就见裴萱自己走出了帐子,只是身上的披风不见了。
裴萱径自往高据的帐子走,不是他识得路,实在是高据的帐子太特别。
整个王廷会发出强烈狗吠声的,除了狗舍就是高据的王帐。
张饶跟在后面,“你要去哪?”
“我记得高据没有关我禁闭了,我想去哪就去哪?”
“小公子,我刚刚还帮了你的忙,你就翻脸不认人?”
“我去找高据。”
“你去找他干什么?”
裴萱抿着唇不说话。
“小公子,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刚被王子派来给你传话,你就要去寻他说那个人的事,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可是薛照影你也看到了,衣服也没有,水也没有,吃的更是不知道多久才能饱一顿,我怎么能看着他……”
“小公子,身为奴隶,他的待遇已是极好了,北狄可没有哪个奴隶有自己的帐子住,病了还能用药。”
“那我呢,我不也是被你们抓来的吗。
把我也关进去好了。”
“小公子,你莫要意气用事,明日狩猎会,你表现的好些,再跟王子提你同伴的事也许简单些。”
裴萱皱着眉好半晌才开口,“那你能给他点水喝吗,他嗓子真的很不舒服。”
张饶点点头。
狩猎会在一片谷地举行,地势高低错落,杂树丛生。
林边一处空地被士兵层层把守,正是王廷贵族们的所在地。
裴萱此刻站在高据的身边为他斟酒。
赤峰在那一堆趴着的獒犬堆里,盯着这边的动静。
裴萱今天对高据可谓是百依百顺,半点不乐意的神色都没有。
别说是斟茶倒酒扇风喂果,就是高据要割他一块肉下来,裴萱咬咬牙也能割。
高据睨着裴萱忙上忙下的动静,唇角不经意的提起。
北狄的大王子巴图是北狄王最凶悍强壮的儿子,在北狄人的眼里,是无疑的储君人选。
大王子看着高据这边的动静,“六弟,最近怎么喜欢起汉奴了,还是个男的?”
四王子腾台接话:“六弟,大哥昨日去衡阳周边横扫了一番,掳了好多汉女来,你要是喜欢。
跟大哥说,让大哥赏你几个。”
高据蹙了蹙眉,没搭理二人,自顾自的接过裴萱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