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铁通风管道口啃着第三根钯元素棒棒糖，甜腻的草莓味混着金属锈味在舌尖炸开。张可欣正用激光笔逗弄轨道里窜过的机械老鼠，她新做的美甲在幽绿应急灯下泛着克莱因蓝的微光。

"姐妹你属仓鼠的？"她突然抢走我手里的糖，"这礼拜都炫完两盒了，当心金属中毒变钢铁侠啊！"

"你懂什么，这叫..."我话没说完突然咬到舌尖，左眼传来撕裂般的刺痛。视网膜上金色菌丝疯狂扭动，在视野里织出密密麻麻的警告弹幕：【钯元素储备5%...4%...】

哐当！

手里的糖盒砸在铁轨上，我踉跄着扶住地铁扶手。冰凉的金属触感突然变得异常诱人，仿佛闻到刚出炉的黄油曲奇香味。等我反应过来时，牙齿已经深深嵌进不锈钢管，啃出了个月亮状的缺口。

"夭寿啦！"张可欣的尖叫在隧道里产生连环回音，"我闺蜜变异成地铁啃食者啦！"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三束探照灯光柱把我们钉在原地。我满嘴铁屑抬头，看见站务员大叔举着防暴叉的手在发抖，他胸前的工牌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晃动："这位...这位乘客，我们准备了免费小饼干..."

"她不吃素！"张可欣突然甩出背包里的冻干鹌鹑，"接着！这可是陆沉特供的..."话没说完就被防暴盾牌撞飞，她挂在安全绳上的姿势活像只被拍扁的壁虎。

我攥着扶手的手突然透明化，血管里流淌的金色菌丝清晰可见。人群爆发出潮水般的尖叫声，有个戴猫耳发箍的女生边逃边开直播："老铁们快看！现实版《进击的巨人》！双击666刷个游艇，我让她表演啃闸机！"

"警告！共生体暴走！"柯基的电子音带着电波干扰的杂音。我左眼突然投射出全息菜单，在"紧急补充方案"里疯狂点击。当看到【建议事项：1.啃噬含钯金属 2.给陆沉打电话】时，我果断扑向隔壁的自动售票机。

"住手！"三个保安叠罗汉般压在我背上，"那是公共财产！"

"我在拯救世界！"我含糊不清地怒吼，门牙在钢化玻璃上擦出火星。售票机突然弹出爱心提示框：【检测到异常啃咬行为，已为您呼叫精神病院】

混乱中瞥见张可欣正用防暴叉勾奶茶外卖，吸管戳破杯盖的瞬间，珍珠奶茶如天女散花般泼在监控镜头上。缅因猫的投影突然从奶茶渍里浮现："菜鸟！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吐掉嘴里的钢镚抬头，整节车厢的扶手都布满了牙印，活像被哈士奇军团洗劫过。更糟的是透明化的右手正不受控地挥舞，在车厢广告屏上戳出十几个窟窿——正在播放的宠物粮广告突然切换成我的通缉令。

"听着像话吗！"我指着滚动字幕气得发抖，"犯罪嫌疑人特征：扎双马尾，穿洞洞鞋，见金属就啃...这特么是连环杀手侧写？"

"至少没写你上周偷吃我钢镚的事。"张可欣突然从座椅底下钻出来，头顶粘着口香糖，"刚黑进监控室看了，这些扶手材质..."

她的话被突然倾斜的车厢截断。我抱着防撞杆滑行五米，撞进某位西装大叔怀里。他公文包弹开的瞬间，成沓的钯金属期货合同雪花般飘落——每张都印着陆沉公司的LOGO。

"抓住你了。"大叔突然用麻醉枪抵住我后腰，"Dr.Z向你问好。"

麻醉针擦着洞洞鞋飞过的瞬间，我旋身甩出菌丝织成的跳绳。西装大叔的假发被掀飞，露出底下闪着蓝光的机械头颅——这特么是灰派的仿生人！

"小心情绪粒子炸弹！"柯基的警报和地铁急刹声同时炸响。我拽着张可欣扑向逃生门，透明化的左手直接穿过金属门板，在隔壁车厢引发新一轮尖叫。

"你闺蜜的手！"有个初中生指着我的胳膊大喊，"在放《冰雪奇缘》特效！"

我低头看见半透明的小臂里，金色菌丝正随着心跳明灭，确实像艾莎的魔法特效。张可欣突然掏出眼影盘："姐妹快补妆！你要在通缉令上美美出镜！"

"现在是补妆的时候吗！"我夺过眼影盘砸向追兵，紫色亮粉在空气中爆开浪漫的星云。仿生人们集体卡顿两秒，居然开始用《天鹅湖》的舞姿追击。

缅因猫的投影从通风口钻出："菜鸟！三点钟方向有..."它的话被突然弹出的蛋糕广告打断。全息投影里，Dr.Z正戴着厨师帽搅拌面糊："钯元素同位素蛋糕，拯救挑食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