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视孩子如生命的她,宁愿让孩子一辈子没有父亲陪伴,在成长的道路上缺失父爱的关怀,也不愿意让他们父子相认。
这是多么地不待见他啊!他见过太多女人对他投来渴慕的目光,那些或羞涩或大胆的神情他早已司空见惯。可像她这般不屑一顾、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有生以来只在她身上见到过。
一次又一次,仿佛与他产生关联,就是世界上最晦气的事情。
叶启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愤怒地掐进掌心,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紧紧盯着她倔强的脖颈,那纤细的线条此刻在他眼中却成了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刹那间,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如汹涌的潮水般,顺着指尖冲进他的血管。血液仿佛遭遇阻碍,在血管里逆行倒灌,青筋根根暴起。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已达到极点。
强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蓝茵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死死盯住,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的罪过。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她猛地站起身,椅子随着她仓促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看到她想要逃走,叶启铭想要掐死她的欲望更加强烈了。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逆行,在静脉里倒灌,在动脉里决堤,一股脑全冲上了脑门。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面被震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双眼赤红,带着一股凶狠的劲头,低吼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孩子不是你的,叶启铭。我的孩子,不可能认你做父亲。”蓝茵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决绝,宛如一朵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梅花。
就在情绪濒临失控的瞬间,叶启铭那宛如精密机器人般的大脑迅速反应过来,就像一个敏锐的卫士发现了入侵的敌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迅速调动理智这支部队,将那股冲动彻底掐灭。
在谈判桌上,他一直都是主宰大局的王者,超强的自我控制能力就是他制胜的法宝。
“我没工夫跟你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吵架,是不是我的孩子,不用你说了算。”叶启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他缓缓坐回椅子上,伸手从旁边拿起刚拿到结果的亲子鉴定,用力甩在桌子上,纸张“哗啦”一声散开。
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和蓝泽宇的DNA匹配度是99.9999%,可以确定,我就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
若不是亲子鉴定上白纸黑字的证明,蓝茵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气质卓绝、高不可攀,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每一个决策都能让市场风云变幻;在情场上薄情寡义,身边美女如云却从未为谁停留的太子爷,竟然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直到这一刻,蓝茵才真正对“叶启铭是蓝泽宇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有了具体的认知。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扶住桌子。
蓝茵心里清楚,就算是最快的DNA测定,也要好几天才能出结果。很明显,叶启铭早在几天前就做好了准备,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包括和“流火”重逢这场戏,也是他一手导演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恨意,如同隐藏在乌云后的闪电。
叶启铭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个结果,她想赖也赖不掉了。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是一份司法亲子鉴定,在司法程序中具有法律效力。那么,叶启铭想通过法律手段做什么呢?
蓝茵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悬在了半空中。
——
“叶启铭该不会真起了争夺孩子的心思吧?”
这个念头如跗骨之蛆,一旦在蓝茵脑海里滋生,便疯狂生长,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蜷缩,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眉头紧锁,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安,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叶启铭把儿子从她身边夺走的残酷场景。
蓝茵越想越不安,这种可能性像潮水一般在她心中不断上涨。
自第一次见到叶启铭,噩梦就成了她夜晚的常客。梦里,叶启铭化身面目狰狞的人贩子,硬生生将儿子从她身边拽走,儿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在她耳边回荡,她只能徒劳地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
如今想来,或许这些梦境就是命运的警示,叶启铭此番前来,十有八九是冲着孩子的抚养权来的。
要是叶启铭真动了这个心思,该怎么办?他权势滔天,而自己只是个孤立无援的单亲妈妈。蓝茵越想越害怕,心就像狂风中的孤舟,在汹涌波涛中无助地飘摇,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在她心中蔓延,让她的手脚都微微发凉。
这难题她不知该向谁求助,身边好友里也没有懂法律的人能出主意。犹豫再三,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像做贼一样把手机藏在桌子底下。她眼睛警惕地瞥向叶启铭,确认他没注意后,才颤抖着手指打开百度搜索答案。
“单亲妈妈的孩子被生父找到后,生父能抢走孩子吗?”她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每打出一个字,手指就像触电般颤抖。她呼吸急促又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会泄露内心的秘密,生怕被叶启铭发现。
叶启铭看着她像个鬼鬼祟祟的小仓鼠,在眼皮底下“窸窸窣窣”小动作不断,心中涌起莫名的愉悦感。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戏谑,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
“别问那些搜索软件了,想问就直接问我,法律法规我倒背如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姿态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眼神自信又得意,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博学。
“《民法典》第五十六条规定,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父母一方要求变更子女抚养关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与子女共同生活的一方因患严重疾病或者因伤残无力继续抚养子女;与子女共同生活的一方不尽抚养义务或有虐待子女行为,或者其与子女共同生活对子女身心健康确有不利影响;已满八周岁的子女,愿随另一方生活,该方又有抚养能力;有其他正当理由需要变更。”
说完,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蓝茵,嘴角上扬,眼神挑衅,不紧不慢地说:“蓝茵,如果我存心要抢抚养权,你抢得过我吗?”那语气就像猎手逗弄掌心中的猎物,享受着将其逼入绝境的快感。
蓝茵犹如被重锤击中,脑袋“嗡”地响了一声,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她惊惶地抬起头,双眼瞪得像铜铃,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启铭。
叶启铭常年身居高位,浑身散发着气定神闲、大权在握的气质,谈笑间就能让对手灰飞烟灭。他眼神深邃锐利,仿佛能看穿蓝茵内心的每一丝恐惧。在他面前,蓝茵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同一只轻易就能被捏死的蚂蚁。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蓝茵身体紧绷如弦,每一根神经都高度戒备。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痕迹,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压抑的寂静。她双眼怒视着叶启铭,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将他吞噬。身体因愤怒剧烈颤抖,声音也颤抖着冲他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声音里有愤怒、有恐惧,更有一丝绝望。
看到把她吓得这样,叶启铭心里突然有些不忍,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
他轻咳一声,尽量让声音温柔些:“别紧张,我不是来拆散你们母子的,我是想加入这个家。”
叶启铭深谙“上兵伐谋”之道,先用强硬姿态让对方意识到不配合的后果,再抛出橄榄枝给好处,促使对方转变立场,这一招他用得炉火纯青。
只见他将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件推到蓝茵面前,说:“这里有我名下的所有房产和资产,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正资产。”
说完,他又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精致的计划书,在蓝茵眼前晃了晃,接着说:“这是我为咱们孩子制定的未来十年培养计划,以后孩子的教育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蓝茵满心疑惑。她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满是怀疑,仿佛叶启铭是个隐藏着巨大阴谋的怪物。
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颤抖,提高音量问:“叶启铭,你就这么缺孩子吗?你到底喜欢泽宇哪点,我让他改还不行吗?”
蓝茵始终坚信,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每一份恩惠背后都藏着代价。诱饵越大,背后的阴谋就越可怕。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怀疑的种子在心底疯长。
她猛地向前跨一步,手指着叶启铭的鼻子,大声质问,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你该不会是身体某个器官衰竭,命不久矣,想挪用我儿子的身体器官吧?”
叶启铭原本闲适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像被电击般猛地弹起,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文件和茶杯被震得“哐当”作响。他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咒骂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我单纯就是缺个儿子不行吗?” 叶启铭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被这怒火炸裂,真有种要心梗的感觉。
“你该不会是得了弱精、少精症,生不出孩子了吧?”蓝茵再次发声,在她的认知里,叶启铭这般执着于儿子,除了这个原因,实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她眼神决绝而警惕,紧紧盯着叶启铭,等待着他的回答。
男人哪能被说不行呢?
叶启铭听了蓝茵的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笑,这笑容带着几分痞气,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突然站起身,迈着肌肉贲张的长腿,一步步逼近蓝茵,直到两人近得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刹那间,他双/腿间涌动的荷尔蒙如一场无形的风暴瞬间爆发。
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带着男性力量感的手轻轻抬起蓝茵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
他声音低沉而暧昧,像黑暗中奏响的乐章,带着一丝/诱惑与挑衅:“我是不是弱精、少精,你难道感受不出来?要是感受不出来,我不介意再让你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