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土?干嘛瓷器里要放一堆土?”那梦用剪刀戳了戳那个结成圆块的深色土包,整个土块结的很结实,这样用力一戳根本没有任何碎土掉下来。
“感觉像是用比较粘的土制作成的,这有点不好办了,硬敲估计要敲一晚上去了,只能给它泡水里软化,等明天看看了。”禹舒桦翻动着土块,说道。
“阿,还是要等明天。”那梦感到有些可惜,如果上锅煮的话……当然也没有那么大的锅。
两人各自回房睡觉,那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因为莫名的躁动感而有点睡不着。夜明星稀,万籁俱寂,那梦睁开眼睛看向一边窗外绵延的黑山,现在好像知道自己心里这股躁动是什么了,是一种憎恨感。只是因为实在来的太突然,就像一个人看喜剧片突然觉得很生气,因为情绪太莫名其妙,以至于自己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愤愤的感觉是一种憎恨感。
那自己到底在憎恨什么?憎恨今天不能知道土块里是什么,憎恨医馆里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还不醒,憎恨养殖场那个臭气熏天的尸堆,憎恨这个游戏,我想把他们都杀了……那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要杀人么?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心脏怦怦跳,安静的夜里耳边都是心跳声。那梦睁开眼看了眼月色撒入的房间,床尾那个石像上的毛巾又掉了,那梦这才想起要绑上绳子。绑好绳子后,像是有了心理暗示,终于安然睡去。
晚上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站在自己旁边。那梦睁开眼,居然看见禹舒桦站在自己床头。
看见那梦醒了,禹舒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是来叫你吃早餐。”
说完便马上离开了房间。那梦看了看时间,快要到闹钟醒来的时候了,禹舒桦平时不会做这样没有边界感的事,但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快,焦躁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床尾那个石像上的毛巾又掉了,绳子像是被谁解开了一般,整整齐齐掉在地上。
那梦走过去端详绳子,掉落的也很完整,此时心里更不舒服了。再站起身看向石像,之前看石像的时候整个做工是很粗糙的一大块,没有任何加工,远远一看会觉得像一个人的影子,今天一看感觉石像的脸好像开始凹凸有致,像是开始有眼窝和浅浅突出来的鼻子,难道是自己当时没有注意么?罢了,早上心情并不好,那梦懒得多看,便去洗漱。
拿住牙刷,发现牙刷刷头是湿的,心中又一个不快的想法又浮了上来,但那梦宁愿觉得应该是巧合,可能自己想多了。洗漱完之后看见阳台上泡着土块的水变得黑黑的,看样子应该是差不多了,应该不至于是个实心土块吧?正准备掰开土块的时候一旁传来一声尖叫,那梦和禹舒桦走到门口看怎么回事。
原来是之前那个双丸子女孩,双手都是鲜血的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人,尖叫声好像也是她自己叫出来的。
“你怎么了?”那梦有点不敢靠近这个人,只能隔着一定距离问了问她。
“我……我不知道……”双丸子头女孩双手颤抖,手里拿着染血的尖锐剪刀,声音也颤抖着说,“我……我就是突然很生气,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
禹舒桦把那梦栏在身后,对女生说道:“你把剪刀放下,先冷静一下……”
女生一把丢开剪刀,转身跑走,只留下还在不断流血的人,禹舒桦赶紧上前去,用自己衬衣外套绑住他脖子上的出血口,一个横抱把人带到车上送往医馆。那梦跟在后面,还路过别的房间,里面的人脑袋探在门外东张西望,但没有任何人出来,大家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之前看到的新人表情倒是十分凝重。
到了医馆时候这个人已经咽气了,张医师说出血量太大,估计包扎出血口的时候血就流的差不多了。张医师也没有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那梦回药房继续帮人抓药,在没人的时候无聊翻看了下册子,发现张医师记录的给二楼昏迷女孩服的安神药抓药量不是很对,药量非常大,那梦又翻看了下别的人服用安神药的记录,昏迷女孩服药量是起码两倍。难道是张医师不让女孩醒来?
“你在干什么?”张医师表情不是很好,看到那梦在翻看抓药记录,“这些记录不是你们外地人能看的。”说完,拿走了记录册。
那梦嘟嘟嘴,不给看就不给看,晚了,我已经看完了。事后张医师的态度不是很耐烦,早早把那梦和禹舒桦打发走了,两人只好先去广场看看情况。
到了广场,中间巨大石雕外面围着的陶瓷更多了,整整堆了三层,已经比人高了,现场的味道很复杂,既有陶瓷的香料味和隐隐的尸体味,还有一堆牲畜的味道和草料味,还好今天这个节日就要结束了,这个味道实在过于复杂。
看到吴秘书,那梦便上前问道:“这个陶瓷里装的什么?”
吴秘书看了看陶瓷,忽然喜上眉梢说道:“这些都是无遥神的一部分,朱浴节当然是一起沐浴。”
“无遥神的一部分?我看我们房间里也有。”那梦感到疑惑。
“房里的都有些年头了,不好搬动,要是把镇子里的瓷器全部搬来,这个广场怕是都不够放。要是你今晚被无遥神选中,见了无遥神你就知道了。”说完吴秘书神秘兮兮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