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桥洞下面蜷缩着，凉风刮过，带着丝丝凉意，让他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浑身脏兮兮的，还没有穿衣服，身上明显是有一些伤痕正在结痂，头发像鸡窝一样的凌乱，长长的垂落在胸前。

看了自己乌漆嘛黑瘦弱的爪子，长长的指甲缝里让人惊悚的黑泥，让自己恶心作呕，他感觉自己在做梦，这明显不是自己的身体，乔也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啊，我是谁？我在哪？”

思维短路了一阵，他想起自己好好的在家里写代码，然后有点发烧，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只是，自己怎么就突然从床上转移到桥洞了？自己没有喝酒，也没有梦游的习惯，难不成是有人恶作剧？还是自己在梦中？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庞，感受到真实的触碰感，狠下心来，用力一拍，脸庞微微的麻痛让他清醒，这梦太真实，然而他还没有及时醒来。

腹中的饥饿感让他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是饿了，那自己就好好去探索一下这个梦境，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不应该是做梦成有钱人吗？怎么做梦要当乞丐了？

这是一座巨大的桥，比自己见到过的以前的桥都要宽大，头顶上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是上面行走的交通工具的声音。

他看了看旁边一块脏兮兮的破布，现在也不能嫌弃，捡来围在自己的腰间，这估计是个流浪的神经病吧，不穿衣服，已经没有廉耻感了。

从桥洞爬出去，眼前的一些建筑物场景让他觉得有违和感，一切东西好像比例都大了两倍，乔也只好怀疑是自己这具身体变小了的原因，所以视野也变得小了矮了。

目光所及的建筑物的风格也是别具一格，连车的造型都跟自己的现实世界不同，甚至头顶上还有飞行的交通工具……

这个梦还带有科幻色彩的，不错不错，乔也心想着，自己的大脑还是很有想象力的，只是他平时并没有经常看科幻题材的电影，这个梦自己头脑居然是这样的清醒。

这具身体应该流浪很久了，即使是赤着脚，都丝毫不会感觉疼痛，脚下应该是有一层厚厚的茧。

他灵活的穿过障碍物，爬到桥下的水边先洗了个手，手上脏兮兮的，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一想到自己浑身脏的看不出人样，他就觉得痒得很，只是现在是早晨，水还凉的很，他犹豫要不要洗个冷水澡。

将手上指甲缝里的泥巴弄干净，看着长长的指甲，原来长指甲是这样的感觉，他觉得有点娘兮兮的，现在也没有工具可以剪掉。

洗了手，又洗了脸，洗了脸后想了想，干脆将自己浑身洗干净得了，虽然水有点凉意，但是好在气温并不是很低，看着树木绿意盎然的样子，要么是初夏，要么是地区在热带地方了。

洗了很久，总算是勉强露出原来的肤色，比较黝黑，应该是晒的，而且身体很是瘦弱，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他就着水面看了自己的长相，头发湿漉漉的黑色，浓眉大眼，皮肤粗糙，只是眼神确是一副不谙世事的纯洁，像一只羚羊的眼睛一样无知又无害。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眼神无知纯粹也是正常，他试着让自己精神起来，眼神一变，透露出自己和谐友爱，温和善良和没有什么卵用的有智慧的心灵来。

这个长相是有点自己15岁左右的影子的，看来真的是自己在做梦了，只是自己15岁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惨，爷爷奶奶什么好东西都会给自己吃，营养不曾缺失，这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身子骨。

洗了半天，感觉差不多了，腹中更加的饥饿，只是并不是很难受，可能是习惯了饥饿了，乔也有点同情起这个梦中小小年纪的精神病来。

即使是在睡梦中，还要想办法吃东西填饱肚子，乔也叹了口气，人生就是为了这张嘴，要是不吃饭都能生存，那该多好啊，他曾经不止一次羡慕自家的猫，吃了睡，睡了吃，找了个好主子，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存。

正在想着没有钱，怎么去弄吃的，他就看到一个跟自己没洗之前一样的脏兮兮的精神病，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跑到河边来喝水了，乔也看的同情心和尴尬心同时升起，不讲卫生，喝生水，光天化日的遛鸟行为，即使是在自己的梦中，也觉得辣眼睛。

对方也看到他了，不过没有打招呼理会，然后接着捧起河里的水开始喝起来，对方年纪看起来是中年了，一大把络腮胡子，遮住了脸庞，乔也出声到：“你，没衣服穿吗？”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抬头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乔也被看的心里有点发毛，一般来说，在街上看到精神病和流浪汉，他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发难，要对自己不利。

他还记得以前上学时，一个女同学下了晚自习回家路上，被一个精神病袭击猥亵，造成了学校不小的恐慌，后来怎么样不知道，只是女同学每次回家都是爸妈接才敢回家，毕竟精神病不受法律制裁，伤了你杀了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大概这里是精神病的聚集地？所以一下子有两个精神病聚集在这个河边？

他实在是看不了对方没有羞耻心的遛鸟行为，四周找了一下，发现一块破布，应该是丢在这里的烂衣服，他走过去将土抖开，正好是一件短袖上衣，看样子是女士的，只是，这衣服也太大了吧？都快是自己以前男士衣服的两三倍了，他比划了一下，衣服到自己膝盖，刚好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