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到中原中也几乎都要忘记曾做搭档时对方那些‘不做人’的行径。
结果这几天天天往外跑,搞得中原中也眉头皱得要夹死蚊子。
中原中也:黑暗的过往记忆在复苏,拳头也痒痒的……
太宰治看着还是要抬头望他的市松樱,意味不明地笑:“送我家宝贝出差啊~”
中原中也被恶心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太宰治懒得去踩黑漆漆的小矮人,只蹲下来看市松樱,毫不在意自己落地沾灰的衣摆:“哇,一下子长这么大了,还回来两天就又要走,樱酱就没有一点点舍不得papa我吗?”
市松樱气鼓鼓地瞪他,又去踩他的鞋子:“非常舍得!等你插上氧气管了我再回来、给你签字拔管。”
知道魔人在这里还跑过来,只一个费佳倒还好,但万一果戈里也在附近呢?如果这一次的会面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市松樱不能百分百保证可以带着太宰治全身而退。
人偶大人对此人任何不珍爱生命的举动都非常恼火。
太宰治懒洋洋地笑,张开手臂:“好——伤——心——,papa的心被万剑穿透了,此刻悲痛欲绝,必须要一个抱抱才能治好。”
毫无悔改之心的大坏蛋青花鱼!
市松樱哼哼唧唧靠过去,被太宰治抱在怀里。
“你的同学、老师,都是一群很不错的人。你在那里过得好,我也高兴、如果哪天不开心了,就回横滨来,没有干部的位置,也有个大小姐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太宰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慢条斯理道。
市松樱在港口mafia是什么样子,在咒术高专是什么样子,太宰治清楚看到了。
所以他清楚,待在那边,才是最好的。
爱是常觉得亏欠。
“……嗯。”
“十三岁,还是个可以哭鼻子的年纪,有什么事甩给大人就行,就像刚刚那样,不高兴就踩别人的脚,尽管发脾气。”
十三岁被森鸥外捡到,十四岁就成为前首领死亡证人的太宰治传授起虚无经验毫不脸红,哄骗小孩子的话那是张口就来。
换做七岁便遭受太宰治毒打教育的梦野久作在这儿,估计眼角能抽到天上去。
感受到肩膀处围巾被轻轻蹭了蹭,太宰治嘿咻一下把她抱着站起身,目光轻轻划过她覆着眼罩的左眼。
相机与书的联系,本来这是他跟市松樱两人之间唯一的共同秘密。
不过现在这个秘密的知情者得多两个人了:五条悟和江户川乱步。
算半养着市松樱长大的太宰治清楚,这个人偶头铁得跟平头哥有得一拼,决定下来的事,一百头驴都拉不回来。
一通王八拳连招下来,不仅能打死敌人,自己也能打成个重伤不遂的状态。
昨天趁着支开他们去超市买东西,三人勉强讨论出了两套方案。
但方案再齐全,也打不败市松樱的不配合。
想着又要加班了,太宰治负气地把可恶人偶的脑袋揉成爆炸头。
一旁的中原中也实在不太习惯这种温情时刻,于是假装专心致志看海面掠过的海鸥。
这海鸥可真海鸥,它嘴里叼着的薯条也真薯条啊——
“人偶是最新生命工程制造出的有生命的机器。”市松樱满脸得意:“没有人类能够战胜高科技人偶。”
太宰治:D
这孩子,怎么感觉中二病越来越严重了?
“嗨嗨。”太宰治无奈把她放下去,和中原中也一起挥手道别。
快艇开启,很快便驶离港口。
静静看完全程的费奥多尔缓缓叹了口气,语气幽幽:“没想到你们居然是父女关系。”
那墙角就很难挖了。
市松樱根本不鸟他的话,只四处张望:“你带果果里了吗?”
他就知道……费奥多尔裹紧了大衣,好冷……身也冷心也冷——“带了,不过登岛后尼古莱就跑了。”
空间系的腿他可管不住。
不过,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
费奥多尔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漂亮精致的面孔在海日的照耀下显出斯拉夫美人的雌雄莫辨,镀上的暖光更似教堂的圣光。
圣洁、悲悯。
他的音色清雅,语调柔婉如徐徐和风:“我为您可是放弃了不少关于横滨的布置,结果到头来您却只关心尼古莱,未免也太过于践踏我的真心了。”
美色惑人。
市松樱还没吃过这招,很是惊奇地“哦?”了一声,便哧溜一下窜了过去。
快艇上其他人都死鱼眼看她。
你也太容易上钩了吧喂!
市松樱:别管!美人计还没吃过,我定要尝尝咸淡!
费奥多尔自然地捧起她的手,本来只是想用此举更进一步去色诱,结果一握上就发现这人跟个小火炉似的,这么大的海风都吹不熄她身上一丝温暖。
正好他冷得要死,手都快结冰了。
热度从相握处源源不断传递过来,让人根本舍不得松开,于是费奥多尔一拉一扯下,便堂而皇之把人偶揣怀里了。
嘴上还不忘自己的挖墙脚大业:“这么多年未见,不仅是我,西格玛也很想您,死屋之鼠的大门永远向您的方向敞开。”
(天空赌场的西格玛:我不想!)
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陀思先生不是说要详细讲这次委托吗?”
对上少年暗含警惕和杀意的目光,费奥多尔笑道:“是呢,感谢乙骨君的提醒。不用太过紧张,毕竟当下咒术届最强五条悟我暂时还得罪不起。”
市松樱表示赞同:“费佳的死之家里有三个白毛呢,五条老师也是白毛,费佳肯定超喜欢!”
迎着众人写满“你好勇”的眼神,费奥多尔微笑:“谢谢,我不是白毛控。”
“这次凤集团能请到你们,还真是误打误撞了,毕竟异能者勉强还能对付咒灵,但妖怪就麻烦了。”
伊地知洁高狂扶眼镜:“妖怪?”
加钱!得加钱!
“情报显示确实如此。”费奥多尔眨眨眼,“如此大的怨恨本来诞生的应该是咒灵,但是偏偏此次案件里除了失踪者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员伤亡,当然,不排除失踪者已经尸骨无存。不过,结合岛上一直以来流传的故事,怎么看也更像是有妖怪参与的手笔。”
“现在便有两个答案摆在面前——一、妖怪与咒灵在博弈;二、妖怪与咒灵联合起来制造了这起案件。”
费奥多尔榴红眼眸里,倒映着众人神色各异的面孔。
“当然,真相如何就得麻烦各位了。如果是选项一,那么失踪者只是被神隐,还有获救的希望。”
伏黑惠:“怨恨是什么?还有故事,和妖怪又有什么关系?”
费奥多尔状似无奈地摊手:“尼古莱可是对你们抱有很高的期待呢,要是因为我的泄题而导致游戏趣味性下降的话,我可不想失去我唯一的挚友。”
游戏……这种人上一秒还在强调案件紧迫性,下一秒就称其为一场游戏。
众人一阵恶寒。
虎杖悠仁愤愤不平:“开什么玩笑!万一真相是第二种,那失踪者不随时都面临生命危险吗?!游戏什么的、你当人的生命是什么?”
“人的生命,是罪恶的载体。而我代替神,赋予其罪孽的惩戒。”费奥多尔语气不急不缓,对他人的情绪波动完全没放眼里,“神爱万物,但无法容忍罪恶。以及,这是你们接下的委托,寻找真相本就是你们的任务不是么?我只是一名未获得尾款的设计师。”
很欠揍的话,但让人无法反驳。
论嘴皮子,世界上没几个人打得过魔人。
“不过——”话音一转,“如果樱愿意加入死屋之鼠,对自己的家人,情报当然是公开透明的。”
快艇破开海面,飞溅的纯白泡沫反射出剔透晶莹的虹光。
不远处,森林密布的岛屿在向众人靠近,飞鸟在上空盘旋,岛上层层水雾向下笼罩,临近海平面一层几乎泛出了凝实的白,像是天上的云倒入海面。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众人神情凝重。
而费奥多尔姿态闲适,搂着市松樱循循善诱:“哎呀,看来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时间有限,不如考虑一下我的话,如何?”
市松樱乖乖坐他怀里,眨巴了下眼。